韓琢嘶吼著揮開他們,要喊恭喜發財來。
恭喜發財誰都沒有來, 韓琢被按在床上,一位長者直接給她下了封印,不讓她行動,老老實實地躺著, 便於養病。
又是一週過去,一切都在好轉, 除了房間裡時常會響起的嘶吼和敲床板的急切聲音。
門外, 喜發財坐成一排在臺階上, 韓喜嘆口氣, 看著白雲悠悠飄過的天空。
「這也瞞不了多久了吧?」
「能瞞多久瞞多久吧。」韓財說道。
一日清晨,來扶她洗漱的阿姨推門進來,見床上空無一人,當場就驚叫起來。
眾人房前屋後,山前山後地找,終於在假山邊上找到了穿著睡衣的韓琢。她爬了那麼遠過來,整個睡衣都爬髒了,白皙的手掌磨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小姐啊……」韓喜扶她起來,哭得不行:「你幹嘛這麼折磨自己。」
「我去找……人……跟我講……棠靈……在……」
「在哪是嗎,你先跟我回房,回去我告訴你。」
「我不……信……」
韓琢和一眾人拉扯起來,她明明沒什麼力氣,卻拼死抱著假山,誰都別想扒開她的手指把她帶走。
一個輪椅慢慢來到她的面前。
「恭……叔……」韓琢艱難地吐字,期待地望著他:「你……最疼我……了……」
季末微推著韓恭的輪椅,看著韓琢這個樣子,流下一行淚來。
韓恭伸出寬厚的手掌,覆蓋在她髒兮兮全是傷口的手上:「我最疼你,你信我,回房間,我告訴你她在哪裡。」
韓琢被人帶著去洗了澡,換好乾淨的衣服,安穩地躺在床上。
房間裡其他人都出去,只有韓恭的輪椅停在床前。
「你身體還很虛弱,我不說太多。她現在很安全,住在京城的醫院裡療養。那時我們身受重傷的時候,棠靈遭到綁架,後來被警察及時救下來,但人傷的很重。」
韓琢神色焦急,撐著床要翻身下來。
「你給我躺回去!」韓恭大聲呵斥。
韓琢愣住了,她第一次聽到韓恭吼她。
「你現在這個身體,連看都沒辦法去看,你折騰自己有什麼用!」
韓琢平復心情,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緊盯著韓恭的表情,似乎是想從中分辨出他話的真假。
「她傷的很重,你也傷的很重,她現在不能出院,你也不能,但是你的身體素質好不是嗎?你好好養病,等你能走會跳了,你就去京城的醫院裡去看她。」韓恭神情平靜:「到時候我們幾個都陪你去。」
韓琢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
韓恭長呼一口氣,替她掖好被角,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喜發財坐在臺階上,見他出來趕忙迎上去。
「讓她把身體養好是第一要務。」韓恭說:「我們四個輪流值班吧,別再讓她瞎跑了。」
韓財:「恭哥你別受累,我手下在這值夜就行,保證不讓小姐溜出去。」
韓恭點點頭,看著站在一旁溫柔望著她的季末微。
「她的心情我又怎麼會不懂。有些事知道了,怕是就活不了了。」
韓恭的聲音輕輕地飄散在空氣裡,壓得他們幾個都喘不過氣來。
秋收冬藏,幾個月過去,又是一年春節。
幾個月裡,韓琢鬧過,找過,每次都被家族裡的人以各種理由勸回,比如身體恢復還不夠啊,藥還需要吃幾個療程啊,力量恢復也不行啊,天氣太冷路太滑啊……老太爺經常親自上陣,哭著喊著說小韓子不在他就心臟疼。
韓琢慢慢地再也不問,也不急著往外跑了,每天晨起練功,吃飯,再練功,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