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的未亡人,富察氏孃家的買賣。”
佟玖對一邊斟茶的虹筱道“只因那怡親王名諱同你相似我才有些印象。可這弘暾,就毫不知情了。”
“想他過世時不過雍正六年雙十的年華,你又怎麼曉得他的大名。”虹筱輕笑。
“這麼說來倒也不足為奇了,雍正八年才有了我。”佟玖點點頭,虹筱對這些宗親世家的過往最是瞭解的,聽她這麼說,想必定然是知道此事的。
虹筱果然如數家珍般道:“當年,是聖上指的婚,可惜新郎未婚先卒。富察氏聽說後執意要為亡夫披麻戴孝,先王不允。她便在府外哭跪至晚上,先王依舊沒應。可是她回家後還是堅持守了孝。直到兩年後,先王薨了,又請求為先王守孝。”
“這等貞烈的女子,豈不是要立個牌坊以表忠貞?”聽到此處佟玖不禁撇撇嘴。
“那是自然,聖上得知後,諭先王福晉認了她這兒媳,不但賜了封號,還從其他房頭過繼了孩子給她。正所謂‘富察氏無子而有子,以彰節女之厚報焉。’”
佟玖惋惜的喝了口水,繼而詢問道“陸管家,那現如今,養正堂的當家又是這位富察氏的何人?”
“正是她的胞妹,說來他們富察氏這一房倒也蹊蹺。她妹妹也是訂親未嫁,夫婿就殉了國。那之後,都傳她們富察家這一房剋夫,所以如今這富察家的二小姐已經二十有六了,還在孃家守寡。倒是從其他房過繼來個侄子,至今尚幼。故此,這養正堂的東家是這位二姑奶奶。”
送走陸掌櫃,佟玖不無感傷的道“富察早年雖不及我佟佳氏,可如今聖上的皇后貴妃幾位都是出自富察一脈。宮裡頭,我佟佳氏的氣數,算是盡了。”
想必,這也是當日父親執意要送她入宮的原因吧。可惜,她自幼草原上跑慣了,受不了那深宮的束縛。
第三章
翌日,一大早。
陸掌櫃從江南會館回來見佟玖。哪知一宿的工夫,佟玖捂著腫得老高的臉,在地上疼得來回直踱步。
“東家這是?”陸掌櫃小聲問著正擰手巾板的虹筱。
“鬧牙疼呢。”虹筱說著捧了手巾板給她遞進去敷臉。
“陸爺,打聽的怎麼樣了?”佟玖從牙縫擠出句,痛吟著“我急需養正堂這劑良藥救命。”
她正是長智齒的年紀,再加上這段日子心裡虛火頂著,每每一犯連臉帶嗓子,一腫一片,坐立不安,嚥唾沫都疼。
陸掌櫃這段日子雖也著急,但還是持重的道“咱們兩府本就談不上有何深交,這位二姑奶奶更是深居簡出,貿然拜訪固不可取。今早,我託了會館的馮會長給咱牽了線。”
說完從袖口內拿出封信“每月的十五,他們杏林界的東家都會在江南會館相聚議事。屆時,養正堂的管事必然到場。正巧會長有封信函要交予二姑奶奶。到時,就由您代為轉交,這樣就不顯唐突了。”
佟玖看了看日子,明個兒就是十五了,接過陸掌櫃手裡的信件,在手中墊了墊。擺擺手“不行,等不了明日了,我現在就走,找她去。”
“這——”陸掌櫃覺得年輕人有時候還是太沉不住氣“要不,先派個小廝過去問問,人在不在府上?以免空跑。”
不久,派去的人回話說,養正堂東家辦藥材去了鄉下,要明天才能回來。
“再去問,去了哪,走的哪條路。”佟玖一面命人再去打探,一面吩咐著準備乾糧,備馬就要下鄉。
見陸掌櫃一臉的為難,虹筱小聲對佟玖道“就在府上耐著性子等上一日?這說走就走的,萬一跟那富察家的小姐走岔了路,豈不更是白白耽誤了工夫。”
此時的佟玖早都綁了馬套了鞍“我是一刻都耐不住了。”說完翻身上馬,焦躁的駁馬來回走了兩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