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扁扁嘴:“沒意思。我以為自己可以當姑姑了呢。”
傅臣之眼神一黯,道:“此事不用你操心。”
雖然哥哥一直喜怒不形於色,但我們畢竟一起長大,此刻能明顯感到他心情不佳。得把他哄開心,否則我的下場通常是極慘極慘的。我拉拽他的衣袖,眨了眨眼:“如此也好,哥不會被別人搶走,可以多留在我身邊幾年。”
傅臣之看了一眼我的手,聽完我的話,又怔了怔,道:“其實,我明天便又要走了。”
“啊?只回來一天?”
“今日回來,是為參加二姐成人儀式。師父那邊尚有任務未完成,我得連夜趕回去。”
我有些不樂意了:“那,我下一次見你,又要等到何時?我的成人儀式麼?”
傅臣之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只能說盡快。”
“好吧。”我長嘆一口氣。本想繼續說點什麼,卻看見他手腕處有東西晃動。轉眼一看,那竟是一個小冰墜。我驚喜地拉起他的手:“這不是我送你的麼,你居然還留著? ”
溯昭的冰雕,早已成為了我們獨有的文化。只有我們可以凝聚靈氣,令小範圍的冰塊在施法者壽命結束前不化。他手腕上的鹿型冰墜,應該是我小時在冰雕課上的傑作。我把腰間的形狀一樣的木雕墜舉起來,在他面前搖了搖:“看,你送我的這一個,我也留著。”
傅臣之沉思了一陣,摸了摸我的腦袋:“薇薇。”
“嗯?”
“我會很快回來。”他溫柔地凝視著我,認真得像是在海誓山盟,“……等我把最後的事情處理完畢,便會回到溯昭,陪在你身邊,再也不去任何地方。”
哥哥一向嚴格挑剔,忽然這番態度,真是好生不習慣。我腦袋還頂著他的手掌,便擰了擰脖子,對著宮殿外的方向:“哥,其實我一直有個心願……”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那些地方。”我指著城內燈火輝煌的空中樓閣,那裡一片人聲鼎沸,鶯歌燕語,“我想去那些地方玩耍。”
傅臣之順勢望去,面無表情:“不行。”
“為何啊?”
“那不是姑娘家該去的地方。”
“你胡說!那裡明明有好多姑娘!”
“那不是小孩應該去的地方。”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上前一步,挽住傅臣之的胳膊,企圖用執著期盼的視線燒化他,“哥哥,讓我去,讓我去啊。我一直很好奇那裡究竟有些什麼,那麼多人都可以去,何故我便不可以?”
傅臣之靜止地盯著我小片刻,拔出胳膊,用手背掩口咳了兩聲:“你要去哪裡都成,唯獨此處不成。”
“你不讓我去,我便等你走了自己去!”
“不準!”他呵斥道。
“那你帶我去!”我毫不示弱,“你帶我去,我在門口晃晃便回來,你若不帶我去,我日後便帶著胡床在那坐一宿!”
傅臣之和我對峙了良久,總算嘆了一口氣:“這是你說的,只在門口晃晃。”
於是,為了低調不被父母發現,我倆乘著最小的一頭玄蛇,溜達到了最熱鬧的一個空中小鎮。以前我從來沒有到過集市,第一次便來夜市,真是光看看都覺得小興奮呢。
順著繁華大道看去,我一眼看到之前想去之地:朱戶上高掛牌匾謂之“風月閣”,許多女子在門前嬌俏地笑,個個雲鬢花顏,一笑百媚。最有意思的是,每當有男子靠近,她們便會上前與之對話。男子多往往笑得一臉盪漾,往她們手裡塞幾塊琥珀,便跟著進了風月閣。
“他們是在玩遊戲嗎?”我出神地拉拽傅臣之的袖子,“琥珀遊戲?”
傅臣之想了想,道:“是。這遊戲很無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