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不過隔了兩日,蒲靜照樣不請自來的出現家中。
只是或許是前次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我的臉色不善,對他視若無睹。
蒲靜此次倒是安份了許多。
沒有再無時無刻的繞著我打轉,也沒有纏著我把覆面的巾子取下,或是說無聊的玩笑話。
每回來,蒲靜大多時候只是看著我,神色溫柔,臉上可見的笑意淡淡。
我表面仍是不動聲色的無動於衷。
私下猜想蒲靜打的什麼主意,只是我實在弄不懂。
於是我只好等,等他這莫名其妙的興致過了,沒了勁。
蒲靜自然會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人生長路漫漫,多少人眾裡尋他,只是為了求得一人攜手相伴。
沈青風一生不過,過了二十多年頭。
老爹...哥哥...相繼遠我...
對嚴曙痴戀一場,不怨不悔,如今終究是落得孑然一身,碎心無痕。
來來去去,所有人都只是匆匆過客。
我不再冀望,我不再強求。
我現在只會等待,等待蒲靜這個過客離去時,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失落。
因為沈青風只是在等待,等待這條路走到無望的盡頭。
那是我沒有選擇的歸途。
是夜,甫一出門,就見門旁一道人影,以為是蒲靜,無意搭理正想離去。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裡。
“青風,許久未見,你可別來無恙?”
我不會認錯,這聲音...
是嚴曙!
直覺性的想逃。
沈青風最後一點理智面子,卻讓我硬生生壓下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我回頭看著嚴曙。
他問我別來無恙...
我覆蓋在布巾下的嘴在笑,無聲的,笑的猖狂,可惜他看不見。
別來無恙....沈青風愛你嚴曙愛的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你現在問沈青風是否無恙...
嚴曙你不覺荒謬?
怕一張口,會洩露我表面力持的一點鎮定。
我咬緊牙關,力氣大的像是要崩斷了痠軟的牙床般,不肯開口。
嚴曙忽然欺近前來,還來不及反應,嚴曙的臉已不過近在數寸之前。
每回夜深人靜時,輾轉難眠,腦裡浮現的臉。
每回哭累的睡去,出現夢中的容貌。
此刻就活生生在眼前,相距如此之近,此刻沈青風除了嚴曙失去其他一切視野。
捨不得一眨一轉酸澀的眼珠。
怕再張眼。
又是徒留夜夜啃齧心頭的相思,明明誓言要忘的一切情愁。
昔日只求嚴曙一眼,那種幾近瘋癲的痴念現又在心底翻湧。
那雙眼此刻看著我。
裡頭,是我曾經苦苦渴求多久的溫柔...
嚴曙說:“為什麼要覆面呢,青風,這樣...豈不可惜了你這一張美麗的臉。”
我收回剛想伸出的雙手,攢緊了掌心。
終究,他看的只是沈青風這張和沈青玉如出一徹的臉孔。
嚴曙那樣溫柔的眼神。
從來不是看我。
嚴曙笑道:“這麼冷淡,連半句話都不回我,可真一點舊情不念你當真...不記得我?”
我說:“我不記得。”
嚴曙看著我,眼神似乎有些在指責的道:“青風,你真的能夠忘記,真的不恨我....不..愛我...你,當真能忘了我”
突然感謝起夜晚的這般黑暗。
讓嚴曙看不清我臉上的神情,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