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自小就成了白熙的貼身丫鬟,跟著白熙一起長大,兩人雖說是主僕關係,但白熙這人也並不在意什麼身份,早就將春月當做了自己的姐妹。這麼久了,春月有時也會大著膽子偶爾反駁兩句白熙的話,或是打趣她。
比如此時,春月自小跟在白熙身邊聽了白熙說了多少青之將軍的壞話,她也沒有接觸過青之將軍,可昨日一見,人青之將軍不是挺好的嗎,謙遜有禮又儀表堂堂,並沒有白熙說的那麼不好嘛。
春月說的一番話卻差點沒將白熙氣得從床上彈起來,瞪圓了眼睛看向她,「你現在就給我去投靠你的青之大將軍去,現在就去。」
春月知道白熙說的是氣話,她微微吐了吐舌,趴在白熙的床邊,眨巴著她的杏眼撒嬌道:「不嘛不嘛,就要跟在小姐身邊。」
白熙嫌棄的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噁心死了。」
話是這麼說,但春月這麼一撒嬌效果確實不錯,她連帶著對青之生的氣都消散了些。
過了一會兒,白熙朝春月說道:「倒杯水來,嗓子可幹了。」
春月連忙點頭,起身去給她倒水。
她將將水杯拿過來,半摟著白熙的肩膀將她扶起,茶杯剛碰到白熙的嘴唇——
「小熙——!」
白熙一口水還沒嚥下,就被外邊這麼中氣十足的一聲給嚇得咳了起來。
下一秒,白丞相將白熙的房門推開,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身後無一例外的也跟著她那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假裝神色擔憂的二姨娘和她的二妹妹白晨晨。
白丞相走到白熙床邊,揮揮手讓春月退開。
春月將白熙放下,乖乖站到了一旁,還給白丞相搬了把椅子讓他坐在床邊。
白丞相坐下後,便握住了白熙的手,一連串的問候過來。「小熙你怎麼樣了?身體可有好些?還是迷迷糊糊不能動彈麼?唉,這大夫也不知你是中了什麼毒,你怎麼就好好的中毒了呢,昨日我就不該放你出去的。」
白丞相說完,身後的柳媚兒和白晨晨也走上前,言語急切的問道:「是啊是啊,身子可有好些了。」
自然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因為什麼導致成這樣的,好在這青之狡詐歸狡詐,倒是也識相的沒有告訴他們真相。
白熙乾巴巴的笑了笑,敷衍著答道:「好些了好些了。」
白丞相握著她手,還想說什麼,被白熙打斷了,「爹,您好歹讓女兒先喝口水啊,女兒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白丞相這才注意到,白熙的嘴唇都乾裂的起皮了,嗓音更是沙啞得不行。他又連忙鬆開白熙的手,轉身接過春月手上的茶杯,親自餵白熙喝了一杯水。
白熙喝過水後,唇上沾著水澤感覺嗓子好多了,她舔了舔唇,向白丞相說:「女兒沒事,就是一時貪玩,摘了山上的一朵好看的蘑菇嘗了嘗,這才中毒了,現在不是醒過來了,大夫說了,好好休養幾日就行了。您事務繁忙,有什麼事就快去做吧。」
白熙心想,趕緊走趕緊走,帶著你身後那兩個女人一起趕緊離開,特別是那白晨晨,那愛哭不哭,愛笑不笑的樣子,當真是礙眼得很。
可那白晨晨還就像是天生來與她作對一般,聽了她的話,反而還捂著唇和柳媚兒湊到一起偷笑,對,就是偷笑,白熙餘光都看見了!
笑完之後,白晨晨正了正神色,又恢復到那擔憂的模樣,走上前大聲的說:「哎呀,姐姐呀,這三歲的小童都知道,越是好看的蘑菇越不能吃,那一吃可是劇毒,你怎麼還去嘗呢。你糊塗呀!」
白熙心中冷笑。瞧她著面上擔憂,實為嘲諷的語氣,若不是實際這事是她瞎編的,她才懶得與她計較。
白熙沒有理她,轉而看向白丞相,眼中很快就醞釀出了幾滴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