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以為只要不說話,不露出身上帶印記的地方就好了,殊不知,她此時的面容看上去才是最惹人遐想連篇的。
宮女看了一眼便立馬低下頭,僅那一眼,她們就看得臉紅心跳了,怎敢再看一眼。
可她們不看她,白熙又有些著急,她只好輕咳兩聲,引起她們的注意力,待到她們再度看過來的時候,白熙便擠眉弄眼的示意她們,讓她們將洗漱的東西放下,人出去她自己來就好。
白熙眨眼努嘴的,面部都要抽筋了,宮女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趕緊的將手中東西放好,再將浴桶裡倒滿水撒上花瓣,一切準備妥當後這才彎著腰退了出去。
白熙以手肘撐著床一點點坐起來,雖然力氣已經恢復了,但經過昨夜,整個人就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好不容易起了床,還得藉助著桌椅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浴桶邊去沐浴,待到整個人泡入熱水中後身上痠痛的地方這才舒展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得以好好想一想這幾天發生的事。
與此同時,青之已經到了議事殿裡。
他面對白熙時是一副溫和柔順的樣子,面對其他人則是另一幅樣子,且今時不同往日,他無須再在他人面前裝得溫順可憐。
昔日卑微如草芥、見到人連頭都不敢抬起的廢物質子,搖身一變就成了所有人的王。
殿內分兩批站著臣子,一邊是原來女兒國的大臣,一邊則是原來男兒國的大臣,青之將兩國收復後,本將國都遷到了女兒國這邊,男兒國的大臣不得不連夜馬不停蹄的帶著家眷搬了過來。
除了兩邊站著的臣子,中間過道上還綁著一批死活不願意歸降的。
「王,這些人要怎麼處置?」粟念站出來,向青之請示。
青之對男兒國下手的第一天粟念就收到了訊息,她也是最早向青之歸屬的男兒國臣子,青之又念在她往日雖然是奸細,但這麼些年照顧白熙還是照顧得不錯的份上,本允了她繼續擔著這個大將軍。
大殿之上,青之端坐在王椅上,與之前白熙懶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的形象截然不同,他背挺得筆直,唇線繃直,一言不發的看著底下人,周身都透著一股冷意。
議事殿裡的氣氛壓抑又緊張,底下的大臣皆是忐忑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紛紛在暗自觀察這位新王,揣摩著他的脾性,看上去似乎陰晴不定很暴戾的樣子。
也是,能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將棋子一步步下到兩國朝政中,最後一舉滅了兩國的,那就必然不是好惹的人物。
大臣們紛紛替自己捏了把汗,憂愁著未來的路恐怕不好走啊。
比這些站著的大臣更不好受的,便是中間那批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的、先前梗著脖子不肯投降的大臣。
他們不肯投降可不是因為有多忠臣於先王,都是一群老油子,無非就是想拿喬一下,試探試探這個原先的廢物質子。
可青之豈是會那麼容易被他們拿捏的,只是問了他們一句話,歸降還是不歸,只要是答不歸的,或是猶猶豫豫不回答的,二話不說就叫屬下將他們綁了起來,連反悔的機會都不給。
如今一個個的被灰頭土臉的綁在這大殿之上,連嘴巴都被堵住了,若是嘴巴不堵住,他們還能臨時反悔求個饒,或許還能撿回一絲生機呢。
可惜青之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他們只能驚恐的看著殿上,聽完粟唸的請示,又心驚膽戰等著大殿之上那位不苟言笑的新王的宣判。
青之沉默的這段時間,不僅底下人緊張,站在他身側的粟念更是緊張,想到早上自己定是打擾了新王的好事,所以他才會在出門的時候那樣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之前的青之在人前好歹還會裝得一副溫潤的樣子,今日卻是一點也不裝了,殺氣盡顯。
粟念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