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哦。」白熙乖乖的將身子往後撤一些,面上也有些發熱。
「對了,公子。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院子裡的花草上回被那些人砸得不成樣子,我上山來採一些新的回去養。」青之回答得不緊不慢,走得也不緊不慢的。
可是誰會冒著這麼大的雨上山啊,難不成他也像他們一樣一大早就出發了?
白熙滿肚子的疑問,但到底是沒有再問出來。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周遭也只有雨後的微風偶爾呼呼吹來。
兩人之間安靜了片刻,忽然間,青之又道:「公子?你之前找我問字的時候叫的可不是這個。」
「那不是你說的,我有辱學堂的名聲麼,我怎敢再叫你夫子。」
白熙答話答得快,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她這邊都沒有過一下腦子下意識的就將心裡想的答了出
來。
她這麼一說完,兩人之間的話題算是徹底堵死了。
都想起了之前的事,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是尷尬。
於是接下來一路上,青之沒再說話,白熙也不敢再說話,就這麼沉默了一路。
青之背著她雖然不吃力,但卻走得很慢。
許是他的背上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又許是因為他走得太慢了,慢到白熙在他的背上都來了些睏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沒多久就睡著了。
白熙在他身後睡得昏天暗地的,也不知他走了多久。
等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沒再趴在青之的背上,也不在山上,而是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白熙坐起身時,恰好將腳上的毛巾掉落在地,白熙彎腰撿起了毛巾,毛巾在手中還有些溫熱,想來是剛敷上去不久。
「這是青之的屋子嗎……」
白熙起身時,腳踝那已經沒有多大的痛意了,她便走到屋子中間,靜靜的打量著。
這屋子還真是像它的主人一樣,風格一致。
那床單床簾,全都是墨色;傢俱用的木頭也都是市面上最普遍的木材,不貴。
房子裡沒有放置什麼華貴的裝飾物,簡簡單單的,但是打掃得很乾淨,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絲墨香。
窗戶正開啟著,外邊一道微風襲來,恰好將床邊書桌上的宣紙畫卷吹落。
白熙走過去將畫卷撿起來重新擺回桌上,拿過一旁的鎮尺壓在紙上,再朝畫看過去,那畫才用筆墨畫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還沒來得及細化,現在只能看出是個插著腰的女子模樣。
看著看著,白熙的手指不自覺的點到了畫上,她開始想,這是誰,是青之的心上人?
一想到青之有心上人了,白熙的心裡就泛起了酸意,悶悶的,還有些難過。
這女子是誰,這模樣怎麼似曾相識的感覺,莫不是城裡她相熟的某位姑娘?
她正在腦海里苦苦的回憶著,是不是見過哪位姑娘這般插著腰的樣子,門就被輕輕的推開了。
那門許是年代太過久遠的原因,推動時又很大的聲響,伴隨著『吱呀』一聲,白熙停下了回憶,轉身看了過去。
來人正是這屋子和那畫的主人,端著一碗薑湯出現在門口,此時他已經換了一套衣衫,與往日不同,這回竟是一襲白衣,挽住頭髮的木簪也換作了白色的髮帶輕輕綁著髮絲。
白熙從未見過他這般打扮,一時竟看呆了眼。
往日只著墨衣的他,安靜沉穩,雅人深致卻總覺太過清冷,有些難以接近。
今日一襲白衣的他,更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人般的人物,面如冠玉,更顯得清新俊逸。
青之見她目不轉睛的看的看著他,一時被她看的面上發熱,微微低頭清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