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被這麼瞪著頗有些不好意思,屈指揉了揉鼻尖,移開視線輕哼著小曲兒提著鳥籠準備慢慢離開。
甫一轉身,就見青之自橋上騎馬而來,他剛一抬眸便看見了白熙。
這回白熙是真真切切的注意到青之是看見她了的,她便笑了笑,在腦海里將提前準備好的說辭過了一遍,提著鳥籠準備上前狀似偶遇的打個招呼。
結果這一步還沒邁出去呢,就見青之眼眸一轉,就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又調轉方向騎馬走了。
白熙一句『好巧啊』還沒說出來,笑容便僵在了嘴邊。
白熙回去之後,怎麼想也不得勁,難不成她又什麼時候得罪他了?可這些日子以來,每每遇見他不都避開了麼,況且現在白熙也沒有再想要用什麼法子去整他了,難不成……是因為那日她搶走了他的白狐?不至於吧,大將軍不至於為區區一隻白狐生氣吧。
白熙想來想去,想不出理由,反而還越想越氣。她想,行,你要避開我是吧,你裝沒看見是吧,以後也不用你特意繞路了,我見到你自會走開,今後就當個陌生人老死不相往來吧!
她氣得大力錘了一下桌面,桌子差點兒沒給她錘散架。
正在這時,春月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她的房中。「小姐不好了!老爺吐血了!」
「怎麼回事!」白熙連忙起身,方才的氣惱一下全都散去,鎖著眉頭隨著春月往白丞相的房間趕去。
等到了白丞相門口時,柳媚兒和白晨晨早已撲在白丞相床邊,哭哭啼啼的,就像是白丞相就要不久人世了似的。
白熙見狀心裡頓時一咯噔,早間出門的時候老頭看上去不還挺硬氣的麼,罵她還罵得挺來勁的,這一回來這是怎麼了這是。
「爹,您這是怎麼了,早間不還好好的麼?」
白熙走到白丞相床邊,見白丞相面色蒼白,比早晨見到的狀態差了許多,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瞳孔都有些渙散無光。
見到白熙過來,白丞相微微偏了些頭,顫抖著一隻手舉起來,白熙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眼裡滿是擔憂。
「青之……他孃的,就不是個好東西。哪一天,你爹我……要是被他氣死了,你要給我報仇啊……」白丞相一字一句,極為困難的從口裡說出了這些話,顯然是氣得不輕。
「什,什麼?」白熙沒想到白丞相吐血這事還與青之有關,上一秒她才發脾氣決定兀自生他三天氣呢,下一秒就可能要因白丞相的關係和他成了仇人。
「爹,青之他……做了什麼事?」
白丞相緩緩地閉上了眼,已然氣得沒力氣再說了,一旁的白管家適時的站了出來,請白熙到另一邊說話。
白熙跟著白管家走到了外間,順帶把哭哭啼啼的二房母女倆也揪了出來,讓她們回自己院子去,別打擾白丞相休息。
等到其他人離去後,白管家這才低聲向白熙說道:「大小姐您這些日子出去得勤您是不知道,老爺每回下朝回來都是怒不可歇的,一提起青之將軍就破口大罵。說是青之將軍自從回了皇城後,每回上朝都跟老爺對著幹,老爺每一次的提議都因為青之將軍給破壞了。原以為上回青之將軍當眾拒了皇上的賜婚會惹怒皇上的,誰曾想,到頭來好像和皇上還更親近了,也不知那日在御書房裡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後來每次上朝的時候,皇上都會偏心於青之將軍,青之將軍說什麼都是對的,老爺說什麼都是錯的,可把老爺氣得喲。」
「今日好像就是因為老爺氣不過,在朝堂上說了一句青之將軍的不是,皇上就打算將老爺派遣到懷疆去體察民情。小姐您是不知道,懷疆那個地方有多貧苦,那派過去可不就是去受罪的麼。老爺這一回來,是越想越氣,皇上如此偏袒將軍,一下子氣血上湧,便氣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