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我心中歡喜,樂呵呵地想把鳥卵藏起來。
我光顧著樂,沒注意橫空而來的一隻手。司徒信不知怎的,也上了樹,要和我來搶鳥蛋。我側身要躲開,腳上踏空,下意識一蹬,就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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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我正睡在自己的床上。額頭上脹痛難忍,摸了摸,竟起了一個大包。依稀記得,是在奪信的時候,把腦袋磕到了桌角上。
轉頭看去,司徒信還沒走。他站在茶几前,藉著夕陽的微光,仍拿著那半片信紙,翻來覆去地讀。他眉頭深鎖,並未察覺我的醒來。
我輕輕咳嗽,他轉過頭來,眼中是未及收起的驚愕。
反正他信也看了,我也沒必要和他繞圈子:“司徒信,這信你拿在手裡,絕對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勸你還是懸崖勒馬,把信交出來吧。繼續待在禁軍裡,你也只是在幫反賊賣命!”
“哦?”他笑了:“那麼你又在幹什麼呢?替反賊懷孩子?”
我一愣:“你說什麼?”
“你暈倒的時候,已經叫大夫來看過,說是您有喜了。”
我想起剛才那個古怪的夢,心中又驚又喜。下意識地撫摸腹部,鵲蛋上那溫軟的觸感似乎還縈繞在指端。手下孜孜跳動的,竟是孩子的心跳呢!
過去種種頓現眼前,辛酸的,悲苦的,我含淚長嘆。上天終歸待我不薄,讓咱倆那可憐的孩子又回來了!
巨大的欣喜將我淹沒,可歡喜過後,我也禁不住擔憂。
此時此刻的歲千紅,會期待這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孩子嗎?
司徒信怕是誤會了,安撫道:“公主大可放心。那大夫是我的舊識,嘴巴緊的很,絕不會嚼舌根,將你未婚有孕的事張揚出去的!”
“方才我沒有傷你的意思,若知道你有孕在身;我也不會應要來奪信。可我奉勸你一句。別再摻和歲千紅的事了!”
他轉著手中的茶杯:“四公主,你的身份擺在這兒,幫了哪邊都是錯。若不想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還是早點收手吧!淡出政壇,或許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我何嘗不想遠走高飛。可往日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有了孩子,我更不能置身事外。“一個是孩子外公,一個是孩子他爸,我能眼睜睜就看著他們兩敗俱傷嗎?”
我心中惦念著密信的事,尋著了機會,還是要勸他。
“可是司徒信,你不一樣,”我語重心長,“我上輩子欠了他們的,你可沒必要給他們賠掉性命。”
他沉默良久,手指在信上反覆摩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我便繼續講:“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危險。一旦威武侯知道你看過這封信。。。。。。”我特地隱去大段留白,扔給他自己琢磨:“司徒信,你還有大好年華,似錦前程,想想你的父兄家人,不值得的!”
門響,抱香端著藥進來:“公主,方才大夫開了藥,已經煮好了。”
我因從前誤吃打胎藥的事情,心中有些陰影,這大夫雖說是司徒信的舊識,可畢竟來路不明,我哪會願吃。可當著司徒信的面,也不好表現出疑他的樣子。從床上坐起來,已有點送客的意思:“話已至此,往後要怎麼辦,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歲千紅,就隨你的便吧。”
“只是,你要真說了,咱倆便是敵人了。與我為敵是什麼下場,你是親眼見識過的。今日我讓你選,是對你客氣,你若要不識抬舉……”我冷冷一笑,威逼道:“對付舅舅我大概還沒能耐,要對付你,對我秦國昭來說,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52、狐悲
雖盡力唬住了司徒信,可也拿不準他回去後會否改變心意。一邊怪自己婦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