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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具體地下黨是什麼,到底犯了什麼法,緹娜並不清楚。但看見一干人等,因她的任性妄為而受到了牽連,家破人亡、鋃鐺入獄,這個卻是鐵錚錚的事實。事情弄大了,她卻害怕了,帶著行李躲到柏林的外婆家去避難,留下一個爛攤子眼不見為淨。

這幾天,城裡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可說來也怪,外面雞飛蛋打的,麵包房裡卻安靜得出奇,這些士兵到處搜查,偏就跳開了她們。

這個金鐘罩自然不會是因為緹娜是舉報人的緣故。這麼安靜,只有一個可能,更大的暴風雨,將至。

唐頤舉目無親,無處可去,況且,黨衛軍是何等森嚴的組織機構,遍佈全歐洲。如果,這些人的目標是她,那麼逮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再說,父親還在集中營裡關著,無論她走到天涯海角,都有這麼一根線牽扯著,飛不高、也跑不遠。她要真能狠下心扔下這世上最後一位親人,當初就跟著麥金託什走了,壓根兒不會來德國。

無奈,也無力掙扎,所以她索性等著,是好是壞,兩手一揮,交給上帝去定奪。

瑪利亞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反應也遲鈍,對女兒闖的禍一無所知。望著外面大動干戈計程車兵,嘴裡不停地嘮叨著,這些黨衛軍們太大驚小怪,害得她連生意度做不成了。有時,無知也是一種幸福,感受不到危機,自然也不覺得害怕。

就這樣戰戰兢兢地過了三天,該來的終於來了。

先是來了一撥士兵,唐頤也分不清究竟是黨衛軍,還是其他的什麼軍團,總之,他們闖了進來。瑪利亞迎上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們用槍指著,夾持著帶了出去。

鋪子裡只剩下唐頤一個,牆壁上掛著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屋裡屋外安靜得不像話,氣氛壓抑。外面的馬路被小分隊封死,確定自己走不出去,她的一顆心反而安定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大街上開來了一輛車,庫里斯的身影,在門外一閃而過。外面起了一點小爭執,但很快就平靜下去,他朝著這裡走來。不知為何,她稍稍地鬆了口氣,來個熟悉的人,總好過陌生人。

庫里斯推開店鋪的大門,一步跨了進來,玄關處懸掛著的風鈴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他慢慢地走近唐頤,腳步聲沉重而堅定,一步步全都走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低下頭,目不斜視,手裡使勁地捏著麵糰。

庫里斯走到她面前,一手按住她的手背,迫使她停下手頭的活兒;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抬頭望向自己,從容不迫地道,“我們談一談。”

那雙綠色的眼睛中波濤暗湧,看得她心砰砰直跳,兩人對視半晌,她率先沉不住氣,“談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他眯起眼睛微笑,“真的這麼無辜?”

唐頤轉開下巴,道,“是。我被人陷害了。”

“陷害?”庫里斯有些驚訝,嘴裡玩味地重複著她的話,目光一轉,咄咄逼人地問,“那麼,是誰逼迫你去集中營?”

他向前踏近一步,她便向後退開一步,他步步為營,她退無可退。背脊貼上了牆壁,冰涼的感覺刺骨三分,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索性挺起胸膛,迎向他的目光,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裡頭。

“你明明知道原因,為什麼還要問我?”

“因為我想聽你親口說。”

他伸手撐住牆壁,低頭審視她,那目光精銳而尖利,撕開她的偽裝,將真實的她法暴露在空氣中,無所遁形。

唐頤咬著嘴唇,沉默。她不說話,庫里斯也不強迫她,眨著一雙綠眸,就像覓食中的狼群,一步一步將獵物趕入死角。

靜默了一會兒,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下,她讓了步,低聲問,“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