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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fff過後要馬上放輕了音調,下行的調音也是慢慢弱了下來,音色卻要晶瑩剔透,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既有跳動,卻要有結束的時候。引子部分是在鋼琴高音區的八度中結束的,像是一朵漸漸綻放的向日葵,陽光爽朗。c大調之後便轉向了f大調,這也意味著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調鋼琴協奏曲》中最為波瀾壯闊的引子結束了。

協奏、協奏二字就能夠看出這首曲子該用什麼樂器演奏。協奏曲是由一件樂器主奏,大型管絃樂隊協從演奏的曲子。也有人說協奏曲是“一與多的抗衡”,但是主奏樂器想要出彩也不容易。管絃樂隊的樂器本就多種多樣,它們各自的音色更是千種萬種,一枝獨秀總是比百花爭放要來得困難,尤其是這隻枝椏還在百花叢中。

這一次馮慧敏是用鋼琴獨奏,然而並不是說這就能夠略去管絃樂的演奏部分了。相反的,馮慧敏還用鋼琴模擬出多種樂器的音色,略有改動,卻非面目全非地將協奏曲改為奏鳴曲。像是剛才應該有小提琴和大提琴的角色,它們是負責那段波浪壯闊的引子的主題的,那如今少了小提琴和大提琴就放棄那段畫龍點睛、引領下文的引子?

怎麼可能!況且,這一段引子可是沒有再現部的!唯一一次的出現,唯一一次的火花怎麼可能省略?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用音域最廣的鋼琴來代替小提琴和大提琴,但,你替代以後,不能失去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暖色。

引子過後,便是奏鳴曲式的第一樂章是不太快的和極其莊嚴的行板,卻也是生機勃勃的行板。柴可夫斯基將這兩種幾近截然相同的定義雜糅到了一起,譜出來的便是一隻莊嚴壯麗的生活頌歌。甚至,有人篤定,這是繼貝多芬之後的另外一首新的《歡樂頌》。

不過……比起馮慧敏在利茲鋼琴賽上演奏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這一次的音樂中多了一絲閒適。莫雨笙和記憶中在電視上看到聽到的音樂,也不知道電視有沒有削弱了現場的氣氛調動,反正莫雨笙是覺得馮慧敏這一次的比在比賽時演奏的要好聽不少……

莫雨笙暗暗讚歎了一下馮慧敏音樂的靈性,然後就放任自己沉淪於馮慧敏的音樂,眼睛放光地看著馮慧敏,任由馮慧敏主宰自己的情緒。莫雨笙整個人也彷彿燃燒起來一般,激動亢奮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能夠衝出去繼續軍訓上一個半個小時,疲憊勞累統統消失不見……

這還不是誇張的!

莫雨笙此時還坐在原位上,只是整個人的背景燃起來,還算是剋制的了。就剛剛那個瑞士人士丹尼斯,他就已經站了起來,握著拳頭,甚至手背上還爆出了青筋。目光灼灼,呼吸急促,卻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因為在別人演奏過程中發出聲音打斷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

當詼諧放鬆的f大調出來以後,氣氛才算是輕鬆起來。因為主部是“很有精神的快板”,所以,三聯一第三拍秀智的節奏型很奇特。內心要很詼諧、很歡快、很好玩,也要天真活潑起來……這種童趣般的輕快席捲了整個班級,誰的童年沒有一二樂事?誰的童年沒有一二囧事?誰的童年沒有一點“秘密”?就是這些樂事、囧事、自認為的“秘密”才構成了那個無邪爛漫的童年,每每回顧,便是忍不住莞爾一笑。

就是莫雨笙也忍不住想起了去年他和小天哥哥偷偷摘架子上的葡萄,明明酸倒牙,卻還是強忍著吃完,就為了消滅證據。等到兩個月後,葡萄完全成熟,酸澀變得甜美起來以後,莫爺爺讓莫雨笙和陶天帶了一大袋的葡萄,說:“現在的葡萄才是甜的,喜歡可以多吃一點。”莫雨笙和陶天訕訕,灰溜溜地拎著拿到那一袋子的葡萄離開了。不過,還別說,那袋葡萄還真的很甜……

這便是勾勒出樂章的第二主題——溫暖、誠摯!

交融、互補、變奏……

全曲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