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上還有背景嗎?”
“屁的背景!老趙早就查過了,他家就是河中縣的一戶農民,成分還是地主,要是擱在以前,鬥都鬥他個七葷八素。也不知道他那鄉領導是怎麼政審的,居然讓這壞分子藉著上大學的機會混進了革命的隊伍。這不,剛剛當上個小局長,就謀劃著要復辟翻天了!”黃啟明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摁滅,惡狠狠地擼起了袖子,看那樣子張善水如果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能把張善水吞下去。
“省委組織部的張副部長真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林仲夏對黃啟明還是不太相信,轉過頭來問趙文革。
趙文革搖搖頭,“目前得出的結果,是沒有什麼血緣親族關係。要說有關係,大概也真的是搭車關係,或許張部長那天對老高說的是真話。”
林仲夏搖頭道:“那就奇怪了,他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小人物,哪來的那麼多內幕訊息?他的那些論據並不是空**來風……”
黃啟明的小眼睛裡射出邪惡的光芒:“管那麼多幹嘛?他一個小地主還真能翻天?老林,要不咱們查他一個違法亂紀,索賄受賄,把他直接拿下?這樣最省事!”
“你沒發燒吧?他一個剛上任不到一個月的小科級幹部,能受什麼賄?你當我紀檢委一天閒著沒事幹呢?”林仲夏是根本不想招惹張善水。先不說張善水和張華東到底是不是搭車關係,僅以張善水的這份報告論,裡面的政治風向把握極準,可以說已經牢牢把握住了中央對今後國民經濟發展的思路。這樣的人,要麼是真的朝裡有人,因此訊息靈通,要麼就是個政治天才,不論是兩者中的哪一種,都是別招惹為好。萬一人家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整不死你才怪!
林仲夏瞪了一眼黃啟明,心想:你這個靠武鬥起家的草包還想拿我當槍使,門都沒有!
“我看還是冷處理吧!張善水那人看起來還算聰明,估計壓一段時間後他就會明白了,應該不會死纏爛打。現在麻曲的形式很不明朗,搞得太大說不定會給政府那幫人帶來什麼藉口!等過上一年半載,咱們能控制住局勢了,再把這闖禍精弄到鄉上去。李書記,你看呢?”
趙文革等大家都發表完了自己的意見,最後才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這也是他老奸巨猾的地方,如果別人先自己一步提出可行的辦法,他就會選擇舉手同意,而不去無謂的招惹人。
“那就按老趙的意見辦吧!如果那小子實在是不知趣,老趙你就找機會敲打敲打他!”李遠明最後定下了調子,眾人紛紛起身離開辦公室,張善水未來的命運,似乎就這樣被決定了。
張善水也真沉得住氣,自從把報告送到了李遠明那裡,他就耐心的等。每天閒來無事,除了看看報紙之外,就是思考自己報告裡的解決方案還有沒有什麼不足之處,以便將來能夠提出補充意見。甚至在星期三的早上,他還想起自己又是一個星期沒給廖知秋寫信了,於是鋪開信紙,把自己近期的經歷和遭遇寫了一番,信的最後自然是說不盡的思念之意。
這封信洋洋灑灑竟然寫了萬餘字,張善水自己也對此有些吃驚,看來經過那份報告的鍛鍊,自己的文字功夫又長進了。他心滿意足的封好了信口,貼上郵票,在這個難得的陽光普照的秋日午後,把信丟進了郵局門口的那個信筒裡。直到晚上下班前,肖金鵬出現前的那一刻,張善水的心情都一直處於平和安定之中,但是肖金鵬的出現,卻破壞了這一切。
“張書記,你才下班啊?”張善水一出辦公樓的樓門,就看見肖金鵬孤零零的站在大樓的樓門口,賊眉鼠眼的四下裡張望,看見張善水出來,急忙和他打招呼。
“這傢伙找我肯定有事!”張善水立刻想到。果然,肖金鵬沒等張善水開口,就在她耳邊小聲道:“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