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江亦風將樂雲歡放下,拉住樂雲歡的手貼在自己的左胸,一下下的心跳透過胸膛傳遞到樂雲歡手上。
“小樂,這顆心不是死的,它也痛,很痛!”
仰著頭對上江亦風的眼睛,“你的心為誰而痛?”
江亦風毫不迴避,毫不猶豫,“自從遇見你之後,它只為你而痛。”
那樣的眼神太真誠,太堅定,看不出一絲說謊的痕跡,樂雲歡緩緩地轉過身,“走吧,不要讓亦云等太久。”
江亦風抬了抬手指,終究沒有伸出手拉住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
殯儀館的人聽說江亦云是為救人而犧牲的,都很感動,使出看家本領把江亦云化得就像還活著一樣,樂雲歡有一瞬間以為江亦云只是睡著了,但指尖那冰涼的觸感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江亦云真的走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目光在江亦云身上一寸寸的挪動,似乎要將江亦云的每個細胞都要記在腦海裡,目光落在江亦云的左手上,無名指上那圈白印依然清晰,樂雲歡突然激動起來,雙手並用翻動江亦云的口袋。
“你在找什麼?”江亦風擔心地看著樂雲歡異常的舉動。
樂雲歡頭也不抬,“他和風雅的結婚戒指,他要去見風雅了,怎麼能不帶著結婚戒指?”
翻遍了江亦云身上的口袋都沒有找到那枚戒指,卻在貼近他心口的位置找到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樂雲歡顫抖著開啟,看見那句“對不起,亦云,我愛你”,心裡隱約明白了這是出自誰的手筆,捂著嘴無聲哭泣。
江亦風掃了一眼那張被鮮血染紅的紙,走上前,從江亦云領口裡拉出一條紅線,紅線上掛著一枚戒指。
樂雲歡驚訝地一把抓過來,“你怎麼知道他掛在脖子上了?”
江亦風也不知道,只是憑著心底的一種直覺找到的。難道這就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相通?看著緊閉雙眼的江亦云,江亦風覺得自己的想法真可笑,如果心靈相通,他怎麼會像個笨蛋一樣怨恨了一直疼愛他的哥哥這麼久。
正自責的時候,樂雲歡已經幫江亦云重新戴好戒指,並把那張紙原樣疊好放回江亦云心口的位置。
“他直到最後一刻嘴角也掛著笑容,一定是為能再次見到風雅而高興。”
江亦風擔憂地看著神智有些迷離的樂雲歡,“小樂!”
直起身子,轉身擦去眼淚,樂雲歡背對著眾人揮揮手,“送去火化吧,亦云一定迫不及待要見到風雅了。”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見慣了生離死別,見怪不怪,推著江亦云走向焚屍爐。
骨灰出來的時候,殯儀館的人問他們要不要為亡者在墓園挑選個好位置。
“把他和風雅合葬。”異口同聲。
樂雲歡和江亦風的視線對上,立刻別開,江亦風默然地接過骨灰盒,小小的骨灰盒竟似有千斤重。
哥,我送你最後一程,來世,不要再和我做兄弟,我不配。
下葬的時候,樂雲歡跪在江亦云墓前,哭得肝腸寸斷,江亦風想扶她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她,心中悲涼,只好任由她去。
一個月之後
樂雲歡走在街上,接到江亦風的電話,聽著那邊溫柔的聲音,隨意地打量著周邊的景物,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停在那家芙蓉餅店外,於是脫口而出,“亦風,我想吃芙蓉餅,還是那家店。”
手機那邊頓了一下,緩緩地傳來一個字,“好!”
掛了電話,樂雲歡就一直站在店門外,透過玻璃窗看店裡的人開開心心地吃芙蓉餅。她第一次發現這家店的時候,一口氣吃了三盤芙蓉餅,江亦風坐在對面專注地看著她,給她擦去嘴邊的醬汁,還說她很容易滿足,吃一塊芙蓉餅就滿足的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