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蓁蓁跟姜以珍站在姜父薑母身邊,毫無疑問的,周邊人肯定會覺得蓁蓁才是他們的女兒。
姜以珍拿著披肩的手都有些不受控制地發顫。
那天那個看上去十分寒酸、卻依舊給她買了奢侈品項鍊的中年女人,其實絮絮叨叨地跟姜以珍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比如姜以珍是她的女兒,她才是姜以珍的親生母親。
比如蓁蓁才是姜家的孩子。她本來都處理掉了蓁蓁,卻不知怎麼的,居然讓她活下來了。
再比如,如果姜家發現蓁蓁才是姜家的孩子後,肯定會把姜以珍趕出家門,她才會是無條件愛姜以珍的那個人。
姜以珍之前半信半疑,她看不太上那個樸素的中年女人,心想她的母親怎麼可能會這麼醜,這麼髒,就像個最底層的,貧民窟爬出來的人。
姜以珍還覺得就算爸爸媽媽知道了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也依舊會愛她,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難道愛一個人,只愛那個人身上的那點血嗎,姜以珍嗤之以鼻。認為那個中年女人肯定是想把她拐走,想害她,才說的那麼嚴重。
不過,不信歸不信,卻並不妨礙姜以珍對蓁蓁的敵意。
而現在,姜以珍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害怕。
原本姜以珍還想蓁蓁在舞臺上出醜,讓大家都討厭她,但現在,姜以珍不確定了。
她想,要是蓁蓁不能參加演出,就好了。
她又想,要是蓁蓁的那套禮裙能壞掉,不、不止那套禮裙,要是她的那張臉能受點傷,要是、要是……姜以珍忽地靈光一閃。
她弄不壞蓁蓁的衣服,但可以弄壞自己的啊!
彩排時間比較長,家長們不急著去觀眾席,就還在後臺聊天。
一人看向司老爺子,笑問:「怎麼,從白也有演出嗎?」
真是難得在這種場合看到司家老爺子。
或者說,這種場合看到司家那性格有些冷淡的繼承人居然也參加了演出,同樣讓他們有點驚訝。
那人又看向鍾老爺子,打趣:「沒想到鍾老爺子對司家孩子這麼關切,不愧是世交啊哈哈。」
鍾家小輩最小的也已經上初中了,出現在這所小學,只能是來看司家孩子。
司老爺子笑著擺手:「哪裡,從白向來不喜歡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上臺表演。」
鍾老爺子也笑:「是一個比較喜歡的娃兒一會兒要唱歌,左右也沒其他事情,就過來看看。」
司老爺子頷首附和,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肉眼可見的心情不錯。
那人揚眉:「哪個孩子?」
隨即奉承道:「那孩子一定天資卓絕,少有所成,才能這麼得二位的欣賞。」
司老爺子輕哼,「那倒也不必這麼誇,她叫蓁蓁。就是個普通孩子,只是得我們眼緣罷了。」
珍珍……那人總覺得有點耳熟,短暫的思索過後,恍然,「是姜家那小閨女吧?」
他笑眯眯道:「我見過那孩子,確實長得漂亮,也討喜……」
話還沒說完,鍾老爺子臉上的笑意微斂,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不是。」
那人:「……不、不是啊。」
他有些訕訕地住嘴。
司老爺子漫不經心道:「姜家那孩子童言無忌,總喜歡說些有的沒的。倒也沒那麼討喜。」
那人遲疑瞧了眼不遠處的薑母和姜以佶,尷尬笑笑。
他不敢再這麼硬聊下去了,隨便找了個由頭,轉身躲去了角落。
那人離開不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蓁蓁就蹦蹦躂躂地跟司從白一起出來了。
合唱只有一首歌,該練的早在練習室就練好了,彩排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