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認為,這點感情本就沒必要存在。
因此姜父穩穩噹噹地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姜以珍一個人在那邊鬧。
姜以佶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想去哄,邁出半步,又看向姜父。
姜父:「看我做什麼。」
姜以佶默了默,問:「珍、以珍之前不是說蓁蓁……」
姜父很理智:「你是問姜以珍有沒有冤枉蓁蓁?」
「這個我不清楚。」
「不過就算是親生兄弟姐妹還有生出隔閡,水火不容的,你如果不喜歡蓁蓁,我當然不強求。但你如果選擇了姜以珍,蓁蓁那邊應該跟你關係是不會好了。」
「姜以珍畢竟當了你這幾年的妹妹,想去的話我不攔你。」
「但蓁蓁是我的親生女兒。就算她真的不喜歡姜以珍,針對她了,我也會維護蓁蓁,並在她來這個家之前把姜以珍送走,讓她能更舒心更高興——這是我的選擇。」
姜以佶側頭又看了眼姜以珍。
姜以珍哭紅了眼,還在尖叫著質問薑母,問薑母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
原本還算漂亮的臉上充斥著一股怒和怨,哭得狼狽又偏執,根本看不出幾分鐘之前的甜美可人。
姜以佶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收回了步子。
又緊接著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他張開嘴,嗓音帶了點低啞,「我……我當然更想要我的親妹妹。」
這不是他從薑母孕期就一直湊在肚皮前小聲說話的妹妹。
這也不是他在薑母孕期就已經高高興興準備了一堆小玩具,想要送出去的妹妹。
薑母剛懷孕的時候,姜以佶就像是有了什麼感應似的,小心翼翼摸著薑母還平坦的肚子,嘀嘀咕咕說裡面肯定住著一個最漂亮最可愛的妹妹。
薑母當時笑他,萬一是個弟弟怎麼辦。
還是個小蘿蔔頭的姜以佶卻根本不管,奶聲軟氣地篤定就是妹妹。
他說這個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他也會當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薑母懷孕時幾乎沒什麼遭罪難受的地方,連胎動都是輕微的,慢吞吞的,一點都沒有過正常胎兒的拳打腳踢。為此,夫妻倆還去醫院檢查了好多次,就怕胎兒出現問題。
姜以佶當時可稀奇了,說妹妹好乖。他甚至還有點想妹妹多動動,動作再大一點——最好再可以隔著肚皮,跟他擊個掌什麼的。
薑母就說,那等妹妹生下來之後,他身為哥哥,要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而這個妹妹……不是姜以珍。
那邊的薑母眼裡也含上了淚花,她死死盯著姜以珍現在的模樣,就像是要刻進腦海里。
她在心裡問自己。
明明知道蓁蓁才是自己的孩子,蓁蓁才是那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為什麼不能放下姜以珍。
就是一個這樣的孩子,值得你拋棄那十月懷胎的骨肉嗎?
薑母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掙紮了很久,深吸了口氣,終於扭過臉。
她道,「不管你怎麼想,你都不該留在這裡。」
「——姜家要準備接蓁蓁回來,一些閒雜人等就需要清理出去。」
「以珍,這兩天我們會聯絡上你的父母,帶你去改姓。」
「再之後,你跟我們沒有任何關聯。」
幾乎把喉嚨都哭啞的姜以珍呆住了。
她以為她哭成這樣,薑母就會心疼她。
她以為她這麼鬧,薑母會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來哄她。
但似乎,她把薑母最後一點的心軟都耗盡了。
姜以珍慌了。
她開始張皇,開始示弱。
她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