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司從白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搖頭,「只是骨折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他傷的還是左手,都不會影響到他上學。
更沒到要住院的地步。
再說,旁邊蓁蓁的表情已經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男人也不強求,「那你再在這躺幾個小時,等檢查結果出來沒問題再走。」
說完,他帶著點笑地瞥了眼蓁蓁,就很識趣的退出了病房。
他體貼地關好門,把空間留給兩個小朋友。
男人站在走廊裡,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嗯,沒什麼大事,也不算小事,骨折了。」
「其他地方有點擦傷和淤青,簡單處理了下。」
「等等再來接,檢查的結果還沒出來。」
「那個女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邊可以把證明做得再嚴重一點。」
「……還有遺棄罪?」
聽到張素花之前還遺棄了蓁蓁,年輕男人神色透出幾分訝異。
蓁蓁這個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是在那樣的家庭長大、被遺棄的小朋友。
電話那頭又說了些什麼。
男人沉吟片刻,道:「好,一會兒我再給蓁蓁做個體檢。長期的營養不良還是會留下痕跡的。」
「行。知道了。」
病房裡。
司從白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
自動關機,應該是沒電了。
他出門也沒帶充電器,便只好隨手放到一邊。
司從白望向蓁蓁,想讓她先回家休息,想了想,又沒說出口。
蓁蓁在病房裡巴巴地站著等了三個小時,這時候對上司從白的視線,想過去,卻腳酸得幾乎動不了。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小步挪動著靠近病床,好不容易捱到人,就拉著司從白的被角,急急忙忙地問他渴不渴累不累疼不疼。
「——要不要我、我給你倒杯水?」
「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肩膀?」
「要不要我給你呼呼?」
一連串的問題把司從白問得一愣。
他遲疑了下,問:「什麼是『呼呼』?」
蓁蓁的兩隻小手撐著病床的床沿,探頭湊近司從白,小聲說,「就是『呼呼』啊。」
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在司從白打了石膏的手上輕輕吹氣:「呼——」
司從白微怔。
明明隔著厚厚的一層石膏,蓁蓁吹的這點氣,他應該是一點感覺都不會有的。
但……司從白挪開眼,耳根悄悄紅了。
他語氣平穩道,「原來『呼呼』是這個。」
這個動作,司從白其實見其他小朋友的父母給他們做過。
司從白在來司爺爺司奶奶身邊之前,一直跟司父和向冰蘭住在一起,自然是沒機會體驗的。
他也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幼稚,像是在哄小孩。
可偏偏,現在是蓁蓁在給他「呼呼」。
司從白抿著唇,想,就算是哄小孩……這樣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呼一呼,你就不會疼了。」蓁蓁又對著石膏吹了好幾口氣,這才滿意抬起腦袋。
她想了想,道:「是鄰居阿姨教我的。」
「我以前受傷了,被鄰居阿姨看到的時候,她就會給我呼呼。」
蓁蓁的圓眼亮晶晶的,「呼完之後,就真的不疼了呢!」
「你呢!你還疼嗎!」
司從白聞言仔細感受了一下……陣陣的痛感當然還在。
他面不改色,「不疼了。謝謝蓁蓁。」
蓁蓁高興了:「不用謝!」
緊接著,蓁蓁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