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應了那句話,錢能通神馭鬼。
當天下午九兒就出了警局,看到羅漢幾個人,九兒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一夜真是難熬。
「羅漢大哥,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怕是……」九兒眼睛紅紅的說道說不下去了,她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回去吧,有話回去說,以後這種地方,咱們老百姓最好別打交道。」羅漢看了看警察局的牌子說道。
眾人點頭。
回到十八里坡酒坊,當天晚上,酒坊上的夥計們再次聚在屋裡,紛紛議論起來。
「大壯二壯,我說咱們走了算了,這麻風院本來就邪性,娶了那個女人,事兒就沒斷過,現在老掌櫃的又沒了,咱們離這遠點,哪不能混口飯吃。」大愣說道。
「是啊,這事真是夠邪性的。」二壯說道。
「你們說老掌櫃的還能回來嗎?」二嘎子問道。
「回來個屁,估計早就被人埋了,這青紗帳裡面埋個人,去哪裡找。」二蛋他爹說道。
夜深了,眾人也都做出了決定。
……
第二天,夥計們收拾包裹準備走,九兒出了院子,看到眾人一咬牙說道:「大夥能不走嗎。」
所有人都看向九兒。
「咱這燒酒鍋不能散夥,羅漢大哥,你在這裡待的日子最久,凡事兒還的您幫著張羅,我一個女人仗著大夥了,以後咱這燒酒坊賺了錢,都有大夥的份,虧待不了。」
九兒目光殷切的看著眾人。
如果這群人散了,這燒酒坊就真的完了,她一個女人家,在這偏僻的地方,真的沒法活下去。
有人被九兒真摯的話打動了。
「要不,咱就留下。」
「留下。」
畢竟他們在這裡幹熟了,再找活計誰知道有沒有這裡好,生活艱難,能活下去就沒人願意四處奔波。
收拾屋子院子,把李麻風用過的東西都燒了,房子重新粉刷,高粱酒灑滿整個十八里坡,徹底消除麻風病在人們心裡的魔噩。
就在大夥商量著重新開鍋燒新酒的時候,一夥人出現在十八里坡的山坡上,看著下面的燒酒坊,為首的光頭漢子舉著槍說道:「李麻風經營酒坊這麼多年,手裡總有些錢留下,今天就救濟一下老子們吧。」
土匪們大笑,舉著槍沖了過去。
剛過了兩天安穩日子,九兒再次被土匪給擄了去,命運多舛,說的就是此時的九兒吧。
此時江浩卻不知道這短短几天時間,九兒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江浩殺了李麻風後沒有回高密縣城,而是躲到旁邊七星鎮上避風頭。
「過去五天了,估計差不多了,去看看九兒。」江浩想到。
江浩從李麻風那裡搶了幾十塊大洋,有錢了,換了一身衣服,背著一個褡褳,兜子裡放著吃食雜物,他這次來,準備以買酒的名義過來探探情況。
走進燒酒坊,江浩就覺得氣氛不對,夥計們一個個低著腦袋蹲在牆根底下,羅漢大哥坐在碾子上吧嗒吧嗒抽著旱菸。
「先是老掌櫃的死了,然後九兒被警察抓了,撈出來才剛安穩了兩天,禿三炮就又來了,這真是……唉!」
「禿三炮要兩千大洋,咱們上哪裡湊兩千大洋啊。」
「羅漢大哥,要不咱們還是散夥得了,我看這燒酒坊是真的幹不下去了。」
眾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羅漢抽著煙,皺眉不發一語。
老闆娘被抓,土匪要兩千塊大洋贖金,這可是一筆大錢,就算是掌櫃的活著的時候,也未必能湊出來這麼多錢。
江浩走上前,有人認出是那個殺了劫匪的轎子頭餘佔鰲,紛紛站起來打招呼:「這不是佔鰲兄弟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