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玄輕輕地推開廟門,快步跑到院中摘了幾片不只是什麼植物的葉子,然後快步跑回了大殿中,將殿門緊緊關上,甩了甩身上的水漬,走到篝火邊坐下。
這葉子也不知道屬於什麼植物,葉子十分巨大,蕭天玄將野雞墊在葉子上,將之切成兩半,然後將完好的那面遞給了沉默望著他的黑衣人。
“兄臺,坐了一天也餓了吧,看著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不如先吃點東西再慢慢等。”蕭天玄微笑著用葉子盛著半隻野雞遞給了沉默的黑衣人。
黑衣人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方才低頭伸手接過,轉身走到yīn暗的角落裡背對著蕭天玄坐下,將擋在臉上的面紗放了下來,安靜的吃起晚餐來,昏黃的燈火之下,蕭天玄望了一眼黑衣人,笑了笑,拿起自己手上的半隻野雞,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口咀嚼起來,只吃得滿嘴流油,慘不忍睹。
很快,蕭天玄就將手上的食物消滅了乾淨,然後走到簷前,就著雨水清洗了一番,然後用葉子接過些雨水,轉身進屋,走到黑衣人面前,遞給他,輕聲說道:“喝點水吧。”
黑衣人身形一滯,似乎有些慌亂,也不回頭,胡亂的伸出一隻手接過蕭天玄簡陋的飲水工具,匆忙一瞥,蕭天玄卻是看得清楚,眼前的黑衣人伸出來的這隻手,白皙滑膩,玲瓏剔透,手型極美。
蕭天玄送完水後就回到了篝火邊,看了看黑衣人然後再心中暗自想到:“想不到這位兄臺面板這般好,隱隱還能聞到淡淡幽香,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落到這荒郊野地?”
胡思亂想片刻,忽然一陣香風撲面而來,蕭天玄抬起頭,才看到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收拾停當,重新坐回了篝火邊。又恢復到了下午相對沉默無語的狀態。
不過許是經過剛才的事情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坐了片刻,黑衣人竟然主動開口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嘛?”
“我好像說過了呀?”蕭天玄心下奇怪,但轉念一想許是自己聲音太小對方沒有聽到,於是蕭天玄再度抱拳朗聲說道:“在下蕭天玄。”
“蕭天玄,蕭天玄……”黑衣人重複了幾遍然後抬起頭來看著蕭天玄說道,“謝謝,我會記住你的。”
“這荒山野嶺的,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來了,你家人不擔心你麼?”蕭天玄不由得對黑衣人產生了深深地好奇。
黑衣人身形頓了頓,沉默了一下,方才開口說道:
“哼,我愛到哪裡就到哪裡,反正也不會有人在乎我。”說罷轉過頭去,眼神倔強而執拗,卻也有掩藏不住的脆弱。
“怎麼能那麼說呢,這世上怎麼會有誰是沒人在乎的,就像我,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以為世界都拋棄我了,但還有將我救回來的老人,和村子裡的人關心牽掛我,我想你的身份應該不凡,這樣的你,又怎麼會沒人關心呢。”蕭天玄看著黑衣人,開口勸解道。
“你……失憶?”黑衣人遲疑的看著蕭天玄然後問道。
“是啊,不過這有什麼關係,雖然我不記得從前,但是隻要好好把握當下也就足夠了。”蕭天玄灑然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灑然一笑之下,蕭天玄的心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
不在意,誰可以真的不在意?
“可是,他是我最親近的人,卻一點也不在意我。”黑衣人盯著蕭天玄,眼神清澈透亮,毫不掩飾其中的感情。
“你都說了,他是你最親近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在意你,即使他表面嚴肅,但內心,絕對是極其在意你的。”蕭天玄柔聲說道。
“也許你說得對吧,但也許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黑衣人再次低下頭去,兩個人之間又再次回到了先前的沉默。
蕭天玄望著沉默不語的黑衣人,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