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麼,如果使用在你父母身上呢?你也無所謂嗎?”
古承遠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悠然徹底暴怒:“你敢!”
“可是,”古承遠道:“我就敢……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
“我們是兄妹。”悠然提醒道。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古承遠問。
“難道這一點還不夠嗎?”悠然問。
陽光照耀,人工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將破碎的金光鋪在了古承遠的眸子中。
他的眼裡,是破碎的光明:“如果我說,我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呢?”
悠然覺得今天的陽光很是刺目,她開始昏眩,古承遠的話,不像是真實的:“你說什麼?”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從來沒有。”古承遠重複道。
“不可能!”悠然否認。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點。”古承遠繼續:“不告訴你,是為了增加你的罪惡感,和有一半血緣的哥哥交往,讓那種不可告人的情緒折磨你。”
“不可能!”此刻的悠然,只能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問她。”古承遠的眼睛穿過悠然,看向已經站在悠然身後許久的白苓。
悠然猛地轉頭,看見母親,想到她已然聽見自己和古承遠交往的事情,頓時覺得如同一個焦雷打在頭頂,震碎了全部的神經。
白苓是個美麗的女人,即使人到中年,也是膚白勝雪,如牛奶般細膩。
此刻,在陽光的照射下,她顯得有些朦朧,而聲音,也是不真實的,像是夢遊的囈語:“原來你是這麼恨我……承遠。”
“你答應過會帶我離開他,但最後,你還是自己走了。”古承遠的眸子,有種讓人骨頭生寒的魔力:“是的,我恨你,我想,報復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傷害你的寶貝女兒,所以,我就這麼做了,記得她第一次高考時的失常嗎?那是因為,在高考前一個月,我拋棄了她。我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愛過她。你真該看看,她當時眼中的絕望……”
“滾!”悠然怒吼著打斷了古承遠的話。
她無法忍受自己所經歷過的苦痛從始作俑者口中輕描淡寫地吐出。
她無法忍受自己的母親聽見這一切。
“古承遠,我永永遠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悠然的牙齒縫中似乎是染著最烈的恨,每個字的吐出,都沾染了濃稠的黑。
她整個人的氣息,都是最極致的恨意,如果有把刀,悠然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捅入古承遠的心臟。
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恨到願他遭受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罰。
任何一個站在悠然面前的人,都會被她身上爆發出的憤怒所震懾。
那不僅僅是憤怒,還有厭惡。
像是看見蠕動的蛆蟲般的厭惡。
古承遠移開眼睛,轉身,如悠然希望的那樣,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看不見了,悠然的胸口依舊被強烈的情緒所鼓動著,不停地喘息。
白苓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自己的手放在悠然的肩膀上。
此刻的悠然,將所有的力氣都用於佈置自己的強硬的外表,母親的手,如最後一個稻草,壓垮了她,
悠然轉身,像小時候遇到委屈那樣,將臉窩在母親的肩窩。
不同的是,小時候的她會哭,但是如今的她,只會靜靜地呼吸母親身上如幽蘭般的香氣。
哭,已經不能再解決事情。
悠然只是想休息下,在沒有任何打擾的情況下,在母親的肩窩中休息一下。
在住院部的薔薇架下,白苓說出了事實。
古承遠,確實不是白苓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