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水寒不會死,你忘了嗎?我會在回去玲瓏林,待到碧花玉葉歸位之時,我便會活過來,就算曼珠不回來,五年後我也會在生。”
“我會盡快了結人間之事,帶曼珠回去。”
“好……屬下,等你”墨水寒鬆了口氣,一直堵在心口,他最怕的就是塵詔為了拂影忘記自己的使命。
而拂影還活著,他也不用傷心難過。也不必孤單一世。
這樣,很好……
墨水寒慢慢閉上眼,停止了呼吸,眼角滑下兩行淚。
塵詔看著沒有生氣的男子,“還打嗎?”話是對花瀧說的。
塵詔轉身,走向樹林,無論是他,還是塵詔,現在都還不是可以死去的時候。
拂影還需要守護。
塵詔抱起墨水寒的屍體,胸口突發賭,他一向覺得對所有人都不會有一絲多的感情,可是墨水寒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又為他而死,這份情誼,怕是他這一生都還不起。
這些年,他為他出生入死,從無一句怨言,也不曾在他面前流露出半點別的之情。
他以為,他和他一樣是無情之人。
直到聽見他死前的那番話,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他,他不是無情之人,只是把情埋得太深,深到連善於揣摩人心的他,都沒有看出來。
他固然對他沒有別的情,但他這樣為他而死,仍讓他心裡隱隱難過。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讓他留在暗殿,練就一副無情無義,只有什麼都不會的男人,才會心甘情願地找個好女人安心過日子,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一個隱衛如同雲朵般飄下。塵詔把墨水寒的屍體交給他,“帶他回去,好好放在玲瓏冰棺內。”
隱衛抱著墨水寒的屍體,神色黯然,向塵詔行了一禮,飄身而去。
馬車內,暗門被人挑開,一身黑衣的塵詔出現在姜黎離面前,兩人想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邊,
花瀧捂著肩膀上的傷,進了林子,到了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靠著一棵大樹滑坐下去。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下。塵詔那一槍,雖然不會致命,卻也不是一般人可能承受的,即便是他數萬年的不死輪迴之身,也有些承受不住。
剛才在塵詔面前,不願輸了氣勢,沒有隨即療傷,而是強行撐著離開,每走一步,傷口扯得額頭像要裂開一樣地痛。撐到這裡,已經支撐不下去。
他靠著樹杆,深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吃力地單手解開衣襟,看著汩汩湧著血的傷口,手臂卻怎麼也無法抬高,包紮傷口止血。
一襲紅衣的身影停在他面前,他下意識地拉攏敝開的衣襟,警惕地抬頭看去。
卻見拂影撐著五十四骨紫金傘站在面前,正低頭看著他的肩膀。
花瀧身體微微一僵,手扶著樹杆欲起身離去。
卻發現,手上無力,一時間,竟站不起來。
拂影沉默地收了傘,在他面前蹲下,手伸向他單手抓著的衣襟,他往後一縮,但後背抵著樹杆,能退去哪裡。
拂影沒有半點遲疑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花瀧遲疑了一下,放開手,拂影小心地揭開他的衣袍,從他肩膀上褪開,露出他肩膀上血肉模糊的傷口。
槍尖碎了他的肩胛骨,從後肩穿出,整個肩膀毀得不成樣子。
她知道那一槍,他會傷得極重,卻沒想到重成這樣。取出自己煉製的最好品階的藥,“你的煉丹術比我高了太多,身邊有沒有帶著比我這個更好的傷藥?”
她的呼吸輕拂在他肩膀上,微弱的柔風卻像一刀刀鋒利的刀刃在他肩膀上割過,痛得連肩膀上的槍傷都變得麻木。
姜黎離等了一會兒,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