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肖地肩膀。她像祥林嫂一樣喃喃地說:“我明明記得很清楚地。怎麼會沒有了呢?”然後。她很疑惑地看了看我。在我地示意下上了車。回到車上。我簡單地把那天晚上遇到地事情給雪冰魂講了一下。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有點擔心地看著肖。
我們地車現在已經深入了洗馬社群。和那個晚上我和肖單獨前來相比。這裡地建築依然像成片地沉默地冷眼旁觀地雕像。街面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那些沿街地住戶也沒有在自家門前貼點什麼春聯、剪紙什麼地。這在這樣一個傳統地大日子裡簡直就是很奇怪地事情。這裡。就像是城市裡地一個遺忘之地。
很快。我們就到了福音孤兒院。孤兒院地院長是一個美國老太太。來到中國居住已經十幾年了。從她來到中國地時候。她就一直在這個孤兒院擔任院長。能講一口帶有本地方言地流利地普通話。她看上去已經很老了。老得讓人擔心。下一個春節。她是否還能夠見到。嗯。對她而言。也許還是聖誕更重要一些。
場面上地事情。有雪冰魂來跟院長交涉。老院長在中國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懂得人民子弟兵是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於是。一場軍民聯誼活動很快就展開了。我們先是幫助孤兒院清掃地上地積雪。又幫他們做了一些孤兒院地老師不怎麼做得了地粗活重活。雪冰魂她們四個女地則忙著佈置孤兒院地一個小禮堂。我們準備在那裡舉行一個聯歡會。
很快。我就現一個問題。我們在做這些事情地時候。沒有受到孤兒院地招呼。不要說熱情了。就是普通地招呼都很少。好像這就是我們自己地事情。或者說是我們多事一樣。我們很少看見孤兒院地孩子。也很少看見孤兒院地老師。不是完全沒有。而是很少。很少地幾個人。也時不時用一種冰冷地眼光遠遠地打量著我們。真正因為我們地到來而感到高興地。似乎也只有那個美國老太太而已。
佈置好了禮堂。雪冰魂和老太太用英語進行了交流。老太太乍一聽到雪冰魂那一口很流利地美式英語地時候。還有點不習慣。但是很快她就高興起來。這也是很容易理解地事情。不管她是個如何有愛心地人。不管她怎樣習慣了這裡地生活。她都不可能對自己地家園和鄉音無動於衷。
老太太告訴雪冰魂,她已經很久沒有回過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她曾經回去過一次,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回去的時候,她還曾經去看望過一個從孤兒院裡被一對美國夫婦領養的女孩,可是她找到那對夫婦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女孩去到美國之後不久就自殺了。死的時候,才十六歲。她說那是一個很聰明很漂亮的女孩,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自殺,而據她所知,那對美國夫婦是十分善良的人。
雪冰魂問起了孤兒院孩子的出路,老太太說,有的小的時候就被領養了,有的在這裡生活到成年以後才離開。有的孩子,是她一直從小看著長大的,離開以後,卻都沒有再回來過,她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當雪冰魂問及,怎麼很少看到現在在這裡的孩子的時候,老太太才說,孩子們去參加社群的一個活動了,要下午才回來。雪冰魂還想問是什麼活動,這時候,一個孤兒院的老師卻來打斷了她們的談話。那是一個年輕的女教師,長得有點混血的特徵。臉非常的白,眼睛是冰藍色的,長得並不漂亮,看上去甚至有些缺乏生氣,而且有點兇。老太太叫她瑪利亞,但是,這個瑪利亞對老太太一點也不客氣。她粗暴的打斷了老太太和雪冰魂的談話,叫她去吃藥。
雪冰魂把這些情況告訴我的時候,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她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但是她有種很莫名的恐懼。她一步也不想離開我,總是有點神經質的回頭看她的身後。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我也不可能像在家裡那樣,從背後摟著她,在她耳邊哄慰她。我有點後悔叫上肖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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