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嬌媚的話語迴響在顧珩煥耳邊,奇了怪了,他那天晚上明明沒有聽那麼真切。
顧珩煥煩躁地把筆一扔,閉著眼小憩了一會兒。
梁傾慕和許恩令在商場裡漫無目的地逛著,手裡一人一杯星巴克,胳膊肘上還掛著各種牌子的購物袋。
“所以,你就打算一點一點跟她們討回來?讓你符叔碰了個軟釘子?”許恩令漫不經心地問。
梁傾慕勾了勾唇,聲線清亮:“符叔不是不怨。他是安於現實,心裡藏不住恨。他如果不被辭退,符嘉衛現在的經濟狀況就比現在好很多倍。他的餐館,扣去水電費招工費地租費以及稅收一系列的,手裡根本沒有什麼閒錢。他拼了命地要供符嘉衛上大學,根本沒有其餘的心思去抱怨。他善良,所以就想息事寧人的讓我也善良。”
末了,梁傾慕又輕輕補了一句:“可惜我不善良。”
“你呢,就放開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反正誰也怨不著你。我算是看開了,顧忌越多,被動就越多,更何況除了我也沒人在乎你感受。跟敵人玩戰略,拼的就是誰狠。這一招我這麼信你,哪有讓我失望的道理。”許恩令語氣揶揄。
一聽這話梁傾慕就笑開了,“你這高帽子挺會戴的啊。行,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梁傾慕送許恩令到了她住的小區樓下。
“許恩令一晃眼你都要嫁人了。”梁傾慕把左臉貼在方向盤上,面容惆悵地看著欲下車的許恩令。
許恩令的手一頓,看著梁傾慕,語重心長地說:“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先放一放你的復仇大計找個男朋友先?”梁傾慕眨了一下眼,彷彿是思考著許恩令的話。
許恩令欣慰地正再欲開口,梁傾慕就有些壞壞地開口:“你真要我做伴娘?我可不想搶了你的風頭去。難得那是你最美的一天。”
氣的許恩令咬牙切齒大喊一聲:“梁傾慕!!”
許恩令下車時把車門摔得砰砰響,恨不得再在她的保時捷上補上幾腳。
許恩令看著梁傾慕的車漸漸遠去。眼裡的氣憤就不由得淡了。許恩令拎著購物袋,盯著地上的某一處,思緒又飄回了昨天晚上。
“令令,我覺得我自己快要爆炸了。我和趙書齡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就莫名其妙的輸了。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這麼多年我缺失的不計其數,陳思芸她做的多好啊,趕走了我母親,搶了我父親,毀了我的家,孔閔琳喊著我的爸爸叫爸爸!他們怎麼還有臉面活的這麼風光?什麼樣的人能這麼沒有羞恥心。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整整十年,我一個人呆在國外,我錦衣玉食,我吃喝不愁,梁國赫和趙書齡有大把大把的生活費打在我卡上,可是我就是不開心。我的家支離破碎,錢再多又有什麼用?我高燒躺在床上時還得自己下床買藥,我手術住院時也根本無人探望,拜她母女倆所賜,把我大半個前半生都葬送在了地獄裡。”
梁傾慕蹲在電線杆旁,把頭埋得深深。時不時說著話。其實梁傾慕的話一直都不多,一場噩夢,壓抑地她喘不過氣來。許恩令就這麼站著,看著梁傾慕像是鴕鳥一樣的蜷縮起來,憤懣地說著心中的怨恨。梁傾慕一抬頭,路燈下清澈的媚眼裡溼潤閃爍,許恩令一看她無助的樣子眼淚也跟著垂了下來。
“我一定會把中致搶回來。一定讓那母女倆滾回十年前的生活。梁國赫成為笑柄那都是他活該。該是我的它就得是我的,我一分錢都不會留給她們。”痛恨的語氣,梁傾慕眼裡是滿滿下定決心的狠絕。
許恩令漸漸收回思緒,梁傾慕臉上的清淚像是從心裡流出來的,最後一番狠絕的話她依舊淡漠的面無表情。許恩令深吸一口氣,咕噥了句:“反正狐狸精的尾巴藏哪兒都藏不住。還是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