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李家求fù,金家大姐兒八字相符,這事兒是全淮安城都傳遍的,青衣婆子這麼一說,自然人人都是點頭。
只聽她繼續說:“因著這命格,大少爺才娶了她。只是這新婚頭兩天,家宅不見興旺,反倒先是二少爺好端端生了一場病,那清秋苑的柳姑娘又憑空惹來一場血光之災。這接二連三的都是災,哪裡見得她是旺家宅的命來?只怕當初那算命先生招搖撞騙,叫咱們家上了當,那少nainai怕是克家宅的命,也說不一定呢!”
她說的神秘,旁聽的人裡邊,自然有附和的有不贊同的。
“這卻有什麼根據?”
“哪裡還要根據,你瞧二少爺的病才好,柳姑娘不還在自個兒院子裡躺著麼?”
“倒真是如此。若是旺家宅的命,還能有這些禍事?”
幾個婆子嘰嘰喳喳議論起來,又扯到些神明鬼怪的,小冬卻悄悄地chou身退了出來。
婆子們觸類旁通,有說金秀yù本是寒mén出身,哪裡見過世面,做了當家主母,也不見得威嚴,倒比那青yù還不如;又說如今她當了家,凡一應用度管理,都苛刻起來,當日連來順媳fù都受了罰,可見是有意打壓府中老人的。如此種種。
正講得興起,只見其中一個婆子,正對著外頭的,忽然便僵住了臉,吶吶地閉了嘴,擠眉nong眼,跟其他的幾位同伴們打著眼sè。
幾個婆子後知後覺,等察覺出她的意圖,金秀yù等人早已站在身後多時了。
“大少nainai……”
婆子們頓時恨不得挖個地dong鑽下去,人人都抖抖索索,低著頭不敢看金秀yù的臉sè。
只聽金秀yù冷冷道:“我竟不知,原來媽媽們竟有這許多抱怨。”
婆子們臉sè灰敗,哪裡敢開口說話。
“我是小mén小戶出身,又是年輕的媳fù子,比不得媽媽們在大戶人家見慣了世面,做事少不得糊里糊塗,漏了這個錯了那個。媽媽們既然覺得不妥,理該同我說才是。”
金秀yù和顏悅sè說著,婆子們底下都偷偷jiao換著眼sè,不明所以。
只聽金秀yù拍了下手掌,道:“是了。媽媽們在這府裡多少年,那是看著大少爺長大的老人了,自有莊重的體面。我這新媳fù只怕還做不得你們的主,這樣罷,咱們到老太太跟前去說,老太太總能做主的。”
婆子們頓時嚇了一跳,紛紛躬身求饒:“奴婢們都是渾人,有口無心胡言1uan語,大少nainai大人大量,千萬莫跟咱計較。”
他們低垂著頭,只覺得頭皮一陣陣麻,就聽金秀yù一字一句說道:“老太太最是和善,自然不會跟媽媽們計較。丫頭們,還不快攙了幾位媽媽,咱們一同去見老太太。”
net雲憤憤收回手,對金秀yù一福,張口道:“少nainai最是和善不過,平日裡對府裡上下人等都是和顏悅sè,只怕那起子奴才便蹬鼻子上臉,道少nainai軟弱可欺,連這樣的hún帳話都敢編排出來!”
金秀yù冷笑道:“有人太平日子過久了,平地生出事端來。我倒要悄悄,是哪一個嫌日子太舒坦。”
真兒問:“少nainai要怎麼處置?”
金秀yù瞧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只管瞧著你家少nainai的手段便是。”
她站起身來,吩咐道:“帶上這丫頭,咱們去正廳。”
真兒、net雲立刻拉起那小丫頭,真兒又忙找了慣常跟著服shì的丫鬟們,快步跟在金秀yù身後。
主僕一行浩浩dangdang往正廳而去。
半路上,金秀yù又吩咐了真兒,帶人去長壽園,未必將老太太也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