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情況惡劣,她便故作鎮定,不哭也不鬧,聲音波瀾不驚:“難道我的右手廢了?”
其實,顧顏涼不善與人交流,她這幾年冷情慣了。季承淵則是鮮少與人這樣談吐交流,更沒有安撫過人。他只是在公事上揮斥方遒,生活裡話並不多,他29年來的生活,大多時候也是一個人慣了……
他不會安慰人,但是他卻會想盡法子安慰她。
倒是顏涼覺得這是讓季承淵為難了,她先笑出了聲,聲音很輕很淺,聽的出來笑的很勉強,“這樣也好,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手把手教過我寫字。季先生,這也是季太太的第一次呢。”
他聽著心酸,卻也是笑答:“季先生受寵若驚。”
說完顏涼感覺到他的手臂微微緊了緊。
關景月這些日子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顧顏凉心想或許是出於同情,但不管怎麼樣對她至少是好點了。
她不是無情的人,別人敬她一分,她必然還之三分,更何況她不是別人,是季承淵的母親。
《美人風華》依舊在拍,只是暫時擱置了她的戲份,網上關於她的報道層出不窮,但大抵是礙於她是季承淵的太太,負面的報道少了很多,就算有言辭也不再如往日那般犀利。
譽墅每日都有報紙送來,財經、時政新聞、娛樂……她在譽墅靜養,這些日子倒也終於有閒心好好讀讀財經報道和經管書籍。
顧顏凉窩在陽臺變的白色藤椅裡,放眼望去能看到綠油油草地上正在打高爾夫的關景月和季司城,她小時候父母感情並沒惡化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那時候小,父母再恩愛的場景她也不記得了。
如今看著草坪上的那對夫妻,再想想她和季承淵,忽然心下了然。
她就說嘛,先前好奇季承淵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如今看來確實家庭氛圍很重要,相比較,她確實冷淡寡言了。
就連前幾日,她的父母趕到譽墅來看她的時候,她都未曾流露出任何的悲傷。
再濃厚的親情也經不起折騰,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隔了三年多的空白。
譽墅,秦文英探望她,她記得當時母親的意思是讓她專心管理公司,別拍戲了,明星不過是人前風光一時而已。
顧躍平意思亦明顯,她是季承淵的妻子,如果麥斯集團能夠注資顧氏那麼公司不但能起死回生,還能更上一層樓。
沒有人問她當時怕嗎?現在疼嗎?
那就是她的父母,然而,她出除了淡淡的笑著並不能指責什麼,因為他們是父母。
她時年21歲,要為自己負責。
季承淵怕她無聊,甚至專門改造了一處家庭影院,就在主臥的隔壁,那裡還有他猜度她的喜好而選購的電影膠片。
價值不菲,但心意更是無價。
眨眼之間兩個月便已過去,原本驚懼的養傷無聊,日子難熬,如今顏凉再回想起來卻是覺得滿滿的幸福。
金秋十月,天氣轉涼,秋風瑟瑟。顏凉在譽墅就穿著簡單的衣服,牛仔長褲,棒球服或者針織衫。
季承淵每每看著總覺得自己的小妻子愈發的年輕,而他28歲,正是男人散發魅力的時刻,卻總覺得自己顯得大了,顯得老了。
兩個月來,關景月和顧顏凉相處極為融洽,顏凉已經喊她一聲“媽”,這是她發自內心的。
她知道,這其中季承淵的功勞不可埋沒。這個商界巨人,原來也很會調解婆媳關係。
在季承淵的協助下,顏凉甚至得到了關景月的稱讚。
那天,她臉紅了。
不是因為男人的撩撥和溫潤帶笑的眼眸,而是因為關景月的一句話。
她說:“原來顏凉是個好孩子,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