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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仔,他這種搖滾歌手大多沒有什麼新聞價值,如果上新聞也不過是三件事:出專輯、吸毒被抓、死。

嚴默他媽說的沒錯,嚴默的身體素質真的是不錯,傷口清創後沒幾天他就退燒了。又過了沒幾天嚴默就配了正式假肢,12月中旬他就可以出院了。

嚴默出院前一天杜革給我打電話,問我第二天能不能去接一下嚴默出院,因為他的車那一天限行。我想了想,答應了。

第二天是星期四,雜誌下印廠的日子。一早我先趕到辦公室查了一遍菲林,看印廠工作人員把菲林全部取走便去了醫院。

病房裡的嚴默終於脫了那身穿了小4個月的病號服,換上了他慣常的牛仔褲、皮衣,半長不短的頭髮有一點兒遮住了眼睛,現在的他要比我10個月前在辦公室裡見到的他還要蒼白、還要消瘦。他直直的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裝吉它的袋子,侷促不安的衝我笑著。

“走吧。”我最後看了一眼這間嚴默住了這麼長時間的病房,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也不等嚴默和杜革回應便推門出去了,我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了。

幾乎是一口氣衝出了走廊,才想起身後跟著的那兩個人,我停住腳步回頭張望那倆人,只見嚴默左肩揹著吉它,低著頭望著腳尖,正一步一步往前走,步伐不快,而且每當右腳落地後總要停頓一下才又伸出左腳。而杜革也配合著他的步伐,左手提著嚴默不多的行李和肘杖,右手托住嚴默因為扶著吉它袋揹帶而彎曲的左肘。

嚴默突然抬起頭碰到了我的目光,急急的停住了腳步,並撥開了杜革的右手,衝著我笑了笑說:“陽,你先走,我馬上就跟上。”

“嗯。”我應了一聲快步離開,我受不了他的步伐、他的姿態。

當嚴默走出住院處大門的時候我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我見杜革指了指我的車,和嚴默說了聲什麼嚴默就站住了。

“上車啊!”我按下車窗對那兩個發呆的人喊。

嚴默拖著腿走到我車邊,看起來他還不太習慣假肢或者不太習慣沒有肘杖支撐走路,“陽,要不我和杜革打車得了,你先走吧,就不耽誤你了。”

“你什麼意思?你耍我是不是?”我“啪”的推開車門跳下車,突然開啟的車門差點兒撞到嚴默,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幸好及時趕來的杜革扶住了他,要不然可能又會摔倒。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嚴默垂著眼睛。

“那你什麼意思?我今天請了假來接你,現在你說讓我走,你什麼意思?”我現在的樣子估計活脫像一真鬥雞。

“我只是……我只是,”嚴默嚅囁著,“我看你車挺乾淨的,怕給你弄髒了。”

我的車確實挺乾淨的,今天早晨剛洗的。如果不是去見什麼大客戶我是從來不洗車的,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早晨是抽了什麼瘋,非要洗車。

“嚴默你這人真是沒勁,”杜革打著哈哈,“陽陽要是怕你把她車弄髒,能來接你嗎?是不是,陽陽?”

我不說話,只是瞪著嚴默;嚴默低著頭緊緊的握著肩上的帶子,也不說話。

“嘀嘀……”後面的車在催我。

“上車上車。”杜革招呼著。

我返身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呼呼的喘著粗氣。我實在不明白嚴默是怎麼了,我真的想要建議杜革帶他去查查腦子,怕是真的被撞腦殘了吧?

不知不覺我就被後視鏡吸引了,只見嚴默先把肩上的吉它摘下來,小心的放在後座上,然後彎著腰右腿跨進了車門,手撐著坐椅在我身後坐好後,才用雙手去撈停在門外的左腿,把左腿擺好後輕輕的拉上了車門。這期間他一直低著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只知道他只要稍微抬一下頭,就會看到我吃驚的眼睛。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