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擺好了姿勢,隨時準備撲出去,在聽到這個嗓音後,與流波對看一眼,同時望向車外。
月下微風,撩動某人的微笑也象風兒般輕柔,兩根手指掀起車簾,袍腳浮動著人影,飄渺的有些不真實,髮絲在側過的臉頰邊垂落,根根如絲,垂懸似瀑。
看著呆滯的我和流波,子衿莞爾,“這個月用度超支了,所以我們不能再損壞一輛車,如果可以,請儘量不要撕碎衣衫,那也是銀兩。”
我猶如被點穴般的接嘴,“你是想叫我們脫光了打?”
流波拂開擋住車門的我,飄然落地,連眼神都懶得施捨給我一枚,就這麼施施然的不見了蹤跡,而我,傻瓜兮兮的望著子衿,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他主動的伸出手,微笑的唇角就象身後高懸著的一彎月牙,“今夜可儘性?”
我跳下車,牽起他的手,悠悠的與他並肩而行,“儘性,不過卻是暗刀影劍,讓人難以招架。”
他的手清涼,被我執起貼上臉,慢慢的送著自己的內氣,溫暖著他,“你知道嗎,第一次見面,她就開口問我借兵十萬,報酬是如若上位,十城相贈。”
“你信?”他沒有拒絕我的好意,手指與我緊緊相扣,聲音不疾不徐的飄送,猶如這晚風醉人。
我嗤笑,不屑的搖頭,“我信才怪,她在茅房了吸了那麼多臭氣都能憋著,怎麼可能一見面還不知道我的意向就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還有那兩個小倌,太投我所好了,反而有些讓我忌憚。”
我執起他的手,摸著他指尖的薄繭,“我今天抱了那個男孩子,發現他的手上也有繭,只是位置與你撫琴弄蕭的指尖不同,他在虎口,這是常年練武握兵器留下的印記,所以我藉著安撫順道摸了摸他的筋脈,很古怪。”
子衿一驚,“你說她的目的是暗殺你?那她也太大膽了,‘雲夢’使者在‘九音’出事,會引起兩國交鋒的。”
“殺我不如控制我。”我輕輕一笑,眼神落在不遠處波光淋漓的湖面上,湖水盪漾,水中月影也盪漾,“如果那兩個人身上有什麼毒啊,蠱啊,我碰了以後你說會怎麼樣?”
死不了,只是從此要聽那個女人的話!
我不會忘記,南宮舞雲背後的支持者是‘御風’。
我更不會忘記,‘御風’有曾經天下第一名醫吳飛星,那個老傢伙醫藥蠱毒無一不精。
如果我中毒中蠱,為了生命安全,只能唯唯諾諾的由他們說了算,那最後的爭鬥就成了‘御風’和‘滄水’之爭了,或者說成了‘雲夢’‘御風’聯手與‘滄水’一爭。
我看看天色,月兒高懸在正天,有些奇怪的望著他,“你這麼晚沒睡,是在擔心我沒回來?”
他搖搖頭,突然笑的古怪,有些壞,有些看好戲的期待,湊到我的耳邊,“‘滄水’的華將軍,約我們明天遊湖,還指名要你帶著我們一起去,說是領略領略美麗的湖光山色。”
我平靜的笑容頓時變的無奈,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嘆氣,拉著子衿就往房間走,“那早點休息吧。”
還是那淡淡的笑容,子衿任我拉著,“休息可以,不過明天要早起,所以今天就恕我不能伺候了。”
我:“……”
第五十一章 湖中遇襲
風很暖,柳條輕擺雲高遠,水很清,魚淺水底草柔美,人很美,飄逸的,冷峻的,還有豔麗的。
我坐在船頭,看船槳上的深沉顏色沒入水中,在盪出圈圈點點的水暈後帶著滴答的水珠浮出水面,又在下一個平靜的湖面中投下。
不遠處坐著一抹紫色,他的目光藏在面紗後,不知道投向了何處,象一尊完美的雕像,就連衣袖不小心落在了船邊,沾溼成了近似黑色的深紫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