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當初在征戰江湖的時候曾經中過一種沒有解藥的奇熱之毒,發作起來只覺全身如置火中,痛苦不堪,唯有天然散發出寒氣的寒冰石能夠鎮壓得住。
娘當初得了這塊石頭,日夜戴在身上,才使得體內的毒性一直被壓制住沒有復發過,近兩年甚至有時不帶著寒冰石,毒性也可以控制在兩天內不發作,只是要注意不能接近熱源,否則就會誘發毒性。
而現在,行止迫切地需要這塊石頭……
到底該怎麼辦?
我正苦苦思索著,卻忽然聽得房間裡傳來一聲痛呼!
“行止?!行止行止你怎麼了!”我想要衝進去看,卻被王義攔在外面:“小宮主你不能進去!我來!我來看看!”
“可是他叫的那麼慘!他怎麼了?!是毒發了嗎?!叫得那麼慘!”我急得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
“小宮主!小宮主!你冷靜點!”
房間裡的慘叫聲像刀一樣一刀刀畫在我的心上——容行止,這個第一個主動吻我的男子,怎麼能受這種苦呢?!怎麼能呢?!
我忽然平靜下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沉聲說:“你們照顧好他,我去……我去把寒冰石拿來!你們照顧好他!”
說完便以輕功朝我孃的房間掠去。
寒冰石……我記得娘沒有隨身帶著的時候一般都會把它收在床下的一個機關匣子裡,今早上聽說有件特別緊急的是讓娘去處理了,她走得急,嫌麻煩應該沒帶。
我衝進房間裡,熟練地找到開關,開啟機關匣子,欣喜地看到那塊通體碧綠的小石頭安靜地躺在裡面,抓上石頭,也不管那過於強烈的寒氣會凍傷手,復又朝行止的房間掠去。
“寒冰石拿到了!王義!寒冰石……”我破門而入,激動地喊著。
“太好了,小宮主!趕快拿過來!”王義積極接過寒冰石,把他放進了容行止的懷裡。
臉色蒼白的人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這才舒展開了一些。
我看著這一變化心下歡喜:“怎麼樣?行止好些了嗎?”
王義點點頭,正待說話,卻忽然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震耳欲聾!
“什麼事?”我緊張起來,忽然想到凌霄和那些刺客戰至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方才是什麼聲音?!”我出了房門,想問問站在門口的侍衛,卻驚覺房門外竟是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碧禧宮內竟隱隱響起了兵刃相接的碰撞聲和許多人的慘叫聲!
有人闖進碧禧宮!而且人數不少!意識這一點,我迅速拔出腰間的“斬龍”,卻發現體內竟沒有了一絲內力!
遭了!我這才反應過來,沒有中毒的人若觸碰了寒冰石,就會被抑制內力,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這也是娘以前老囑咐我不能觸碰寒冰石的原因,今日因為行止手上而方寸大亂,我竟一時忘了,直接用手就拿了寒冰石!
院子裡的侍衛不知道哪兒去了,凌霄也不在,只剩下一個內力全無的我、一個傷者和一個半點武功也不會的醫師,情況不容樂觀,那些人遲早會殺到這邊來的,不能坐以待斃!
我回到屋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慌張的王義說:“你背上行止,跟本座走!”
王義連連應了,背上行止跟著我匆匆出了房門。
碧禧宮有許多通往宮外的密道,我記得其中一條離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近,只要到了那邊,就能把王義和行止安全送出去。
而我,我還不能走,我是碧禧宮的小宮主,碧禧宮有難,我又怎麼能做縮頭烏龜呢?
“快點!快點!馬上就到了!”我把劍橫在面前,警惕地望著四周,見暫時安全,便收了劍,回身扒開面前那塊常年不用的枯井上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