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如同翡翠般渾然天成,翠色慾流,與遠方的天空連成一體。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雲彩沒有目的的遊走著,小草懶散的隨風搖擺著。不知何時一架馬車穿過,在光滑的翠綠色之上,留下了一道瑕疵。
父親駕著馬匹,田飛坐在他的旁邊四處觀望。由於平原,道路平坦,馬車自從翻過大山之後便沒有太多停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來天,這十天車裡的人十分勞頓,許多人也不顧及,靠著車牆睡了起來,有的打著哈哈,有的吹著口哨,若是往日,肯定有人會大聲罵到,可如今,沒了那心情。駕車的人也不知換了多少,如今輪到了父親。父親一臉疲態,臉色蒼白,眼袋深邃而黝黑,說是熊貓倒也差不了幾分。田飛精神很好,畢竟還是小孩子,車上總能找到個躺著的地方,父親讓田飛看著,若是打盹,便要叫醒自己。田飛望著遠方的景色出神,身旁卻是傳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父親的頭慢慢的低下,深深的埋在胸口裡。田飛嘆息了一聲,也不打擾,接過父親手中的韁繩。田忠義教過田飛駕車,只是他是小孩子,大人們不讓他動。田飛動作有些僵硬,兩隻小手緊緊的攥住韁繩,小小的額頭上,湧出一絲汗跡。過了一會兒,小小的身體放鬆下來,像是已經適應了駕車的動作。
天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漸漸的那個黑點變大,緊接著向兩邊延伸,隨後,一條長長黑色巨龍出現在眼前。田飛搖醒了父親,父親則迷迷糊糊的攥了攥中空的手心,小聲責怪道,“飛兒,剛才睡著了怎麼不叫醒我?”
“父親,你看那是什麼?”田飛揚起腦袋,問道。
父親伸長脖子,努力的睜大眼睛,向遠方望去,隨即一臉興奮,大聲喊道,“雄都城!雄都城!飛兒,趕快去通知大家,我要加速了!架!”中年漢子看看遠方,確沒有一股勁風傳來,不免有些奇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此時卻空無一物。父親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大手,聊無生機。
小男孩有些擔心的說道,“爹爹,韁繩在這裡!”
馬車加快了速度,朝雄都城駛去。雄都城座落於雄野平原的中心,是一個佔地8000平方米的小型城市,此城歸田家所有,由於位置處於田家,趙家,王家的交界處,四通八達,來往貿易繁多,使得這個偏遠城市十分繁華。眾人紛紛下車,跟隨馬車向城內走去,田飛望著高聳入雲的城牆,心中一陣感慨。這城牆是用粘土磚壘砌而成,粘土磚粘是頁岩、煤矸石為主料,經泥料處理成型,乾燥焙燒而成。但是雄野平原以草地為主,土層盡是沙子,這粘土磚不能就地燒製,定是從遠方運來的,這般耗費不是一般人能夠計量的。田忠義出示了虎頭青銅手令,城口的侍衛沒多盤問,便放整個隊伍進去。雄都城內,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放眼望去,到處人頭攢動,有的推著裝滿皮毛的小車前行,有的站在路中央商討價格,有的高聲叫賣,有的神色匆匆。。。田忠義帶著人群向街尾走去,結尾很冷清,來來往往的不過過兩三人。街尾的衚衕處有一驛站,建築大而古樸,牌匾只上刻著‘聚一堂’三個大字。驛站的門口放著兩隻石獅子,樣式很小,若是不仔細看,定會覺得是兩隻小貓。田忠義站在驛站前,頓足觀望了片刻,轉頭喊道,“這是我一個本家哥哥開的,價格便宜,我們就此安頓吧!”
眾人應了一聲,沒有說太多話語,紛紛向驛站內走去。大部分鐵匠之前來過雄都城,也知道,地方的人口流動數量與客棧的價格成正比,而街尾的冷清就預示著價格低廉。父親拉著田飛,跟著田狗三和田忠義超房內走去,驛站左邊擺著十張正方形桌子,桌子的底下四張天鵝絨墊子,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些山水畫,對聯,散發著一股墨香氣息。右邊是一個櫃檯和兩排長凳。長凳是客滿時等座位用的,但在這驛站就顯得多餘了。櫃檯上站著一個老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