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年這樣告訴自己。
所以他當頭晚上從山頂走了下來,摸著黑,一步一步沒有回頭。
十六歲的少年給了自己一份年少的自尊。
貧民窟的賠款不少,剛好打入帳戶,梁髓之在一個安靜的老小區買了這個小房子,一室一廳一衛,生活基本夠了,剩下的錢他準備去p星學習的時候用於生活。
西溪算是看透了,雖然不明白兩人怎麼回事還是嘀咕:「反正我就覺得你虧了,什麼也沒撈到,人家要訂婚了,要走上人生巔峰了,畢業結婚,標記,生子,過完一生,跟你梁髓之沒任何關係。」
少年小聲喊了一句:「小溪哥……」
西溪瞪一眼:「算了,反正你也要離開這個是非地。」
「多久走?」
將桌子收好,厚重的筆記本被堆到最下層,梁髓之的視線定格在那裡卻頓住。
「兩周後。」
筆記本夾了張書籤,他那天搬走的時候才發現,是一頁栩栩如生炙熱的紅玫瑰標籤。
西溪又覺得恨鐵不成鋼:「兩周就要走了,你還在這買個屁的房子,你以後不會再p星生活嗎?還回來幹嘛?破房子還得一直想著怎麼處理。」
少年沒說話,但西溪明白。
留個理由嘛,留個回來的理由。
出門的時候,西溪靠著沙發閉眼:「你去吧,我在你家沙發躺會,晚上還得上夜班。」
老黃被帶回來的時候,因為年紀大了,原本衰竭的器官幾乎不運作,這幾天在寵物醫院治病,梁髓之每天都要去寵物醫院一趟,來來往往的太遠得早點出門。
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再去寵物醫院待會,買點菜又要坐一個小時回家。
老黃年紀大了,梁髓之心裡隱約會覺得害怕,從小到大,老黃狗大概是陪伴他最久的「親人」,看著親人的生命一點點流逝,總會傷心。
選了幾樣老黃喜歡的小零食,坐在圍欄旁餵他。
老黃狗的喘息聲很大,能呼吸的空氣卻很少,每一下都想凌遲的鐘表,一點點消失。
前爪扣著零食,只是伸舌頭舔舔。
耷拉昏黃的眼珠沒辦法看它的主人。
離開的時候,醫生告訴梁髓之:「大概就是這兩天了,你先做個心理準備。」
看著少年緊咬唇角,隱忍含著淚花的模樣,醫生實在於心不忍,最怕看見oga來寵物醫院,於是囑咐了護士兩句:「多看看那隻老黃狗,快不行了記得打電話。」
然後搖搖頭。
「oga重感情,傷心也會透支生命線。」
寵物醫院門口護士遞了藥給梁髓之看:「這是這兩天用的藥,你先確認一下。」
拿著一排排藥的少年,垂著眸子。
安靜得可憐。
「你好,我來取kitity。」alpah女性的聲音溫和打破了這場沉靜。
護士轉身:「啊,你好,許小姐,kitity正在保養,馬上就送出來。」
許薇是這家的寵物醫院和的常客,家裡養了一隻無毛貓,是這家寵物醫院的常客,每週閒暇都抽空來保養,沒想到今天遇到了梁髓之。
許薇沒有掩蓋自己的喜悅,也沒有掩蓋自己的好感。
梁髓之要回家,當即就提出:「我送你吧,剛還開車。」
梁髓之會拒絕,許薇也意料到,可她是個聰明人,很容易把握到oga的善良嶼單純,有些沮喪:「雖然車不怎麼好,也是花了我大學一整年的論文發表錢買的,希望可以順道幫幫朋友……」抬頭看向少年。
「你那天不是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
許薇的是alpha沒錯,但外貌過於平庸,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