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在車庫的灰牆上。
許薇依舊是溫和的模樣, 微微喘氣:「我說的不對嗎?蘇小姐,難道您訂婚名義上的oga不該是段家的段嶠嗎……」
「請柬都發出去……」
許薇的話像轟隆的潮水, 席捲少年眼底的淚花, 徹底讓他「轟隆」被擊打。
「蘇、蘇……」梁髓之的聲音軟軟的,甚至說不全。
鼻音帶著哭腔。
蘇玫瑰身體一僵。
揪著許薇的領子甩開,踢了一腳牆邊。
「媽的。」
alpha天生不該被束縛的、或者不該畏懼, 應該一條黑路走到黑……
她回頭。
看見梁髓之掛著淚珠的小臉,他死命咬著唇角才忍住沒哭出聲,那雙漂亮的丹狐眼卻只是盯著她,他在等她回答。
「你、你要訂、訂婚……」
哽咽的聲音怎麼吞不下去,梁髓之覺得腦海出現了無數念頭,可是沒一個念頭都不成立。
從一開始兩人就是模模糊糊的,有人告訴他,車禍了,他原本是跟著她的,是跟著他的alpha的,他就認真去喜歡她,去靠近她……
靠得越近,就發現她真的很孤單、有的時候會半夜站在窗邊,就安靜坐著什麼也不做,手裡拿著一塊銀色的玫瑰懷表,一看就是一整晚,她會想她的oga父親,就像他有時候會想起接他回家的外婆一樣。
當兩個人越靠越近。
有人告訴他,只有你一個人是小丑。
梁髓之很傷心,可這種感受是蔓延的,不太激烈卻讓人呼吸不上。
蘇玫瑰看向他的時候,臉上沒有慌亂,她似乎早就想好跟他說什麼。
她伸手攥住他的時候,還保持著淡淡的冷靜。
「跟我走。」
被拉著離開,像他的人生一樣。
總在被推著走。
車開的很快,甚至比他們賭車的時候還快。
只是這次無人喊停,領航員不再辨別方向。
山頂有個高高的懸崖,懸崖下面是海,遠遠望過去一片漆黑,空洞得要將人吸引。
蘇玫瑰將梁髓之拉下的時候,沒有一絲遲疑,alpha的力氣很大,而oga像個依附者,被拉到懸崖邊,海風帶著鹹鹹的海腥味,到鼻尖確是苦澀的。
少年的肩膀無疑是瘦弱的,白色的襯衫被風吹得貼合,最後在海風中衣領最上安靜的扣子在梁髓之掙脫蘇玫瑰手的瞬間蹦掉,掉在地上滾了兩圈,落到懸崖深不可見的地方。
她從未見過梁髓之這個樣子,或者說從未見過他反抗的模樣。
或是害羞、或是膽小、或是做著膽大的膽小事。
梁髓之紅著眼圈:「你……要訂婚……」
他問她。
不是質問,而是明知答案還想想問。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
她看著少年,解釋的話就在嘴邊。
她或許有一萬個理由、一萬個藉口、一萬個能哄oga的話,但她都沒說。
「你要離開我?」
她聲音有些低啞,甚至急切的讓步子朝前了兩步。
以一種難過的表情看著少年。
她的反問很有殺傷力,或許是點題的殺傷:「如果我訂婚,你要離開我?」
梁髓之伸手抹掉自己眼尾的淚水,顫抖:「我們算什麼?」
少年不明白未來的事,他只是、只是知道他不是不道德的人,他不能……不能當那種人。
他痛苦得蹲下,雙手捂住臉。
哽咽:「我、我……不是那種人……」
剛剛得知自己可能是私生子,還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