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偷偷去學校,兩個人都是獨立的。
生活雖然平凡卻也能品味出「幸福」兩個字。
後來……
他成了一個情人,一個生了病的情人,大概是繃緊了神經,不像從前在意她的話,而產生了逃離的念頭。
「喜歡」兩個字像捆綁的笑話。
太輕。
「愛」又像無形的枷鎖。
太重。
那個時候他是知道蘇玫瑰跟段家的來往,段嶠收購貧民窟後,利用蘇珺跟蘇玫瑰的間隙從中獲利,越做越大。
段嶠也成為背後真正掌權的人,可他的腺體是空的,一個沒有腺體的oga連擁有入贅alpha,藉口繼承財產的資格都沒有,沒有腺體意味著孕育後代的可能性為零。
蘇珺跟段家合作,蘇玫瑰被打壓的很死。
商場上爾虞我詐,就算有張嬌幫助也極其艱難。
那天晚上,她抱著他。
他雖然在哭,但眼淚都被她舔幹了。
她說:[你喜歡我,那都不能去。]
生活太平淡了,十幾年如一日。
像個囚徒。
囚徒卻不知道,畫地為牢的人也將自己死死釘在原地。
風將人吹的鼻尖酸酸,梁髓之關上手機,攏了毛毯。
沒再看下去。
宿舍樓下一棵年老茁壯的梧桐樹,攀了枝頭到了夏天綠色掩了一片。
像帝都一中后街的那條路,十六歲的年紀偷看的光影落在側臉,那個時候的喜歡簡單,是年少輕狂的靠近、是小心翼翼的觸碰,是沒有遺憾的曾經。
有的時候梁髓之在想,如果那天沒捧著飯盒跟著蘇玫瑰去後街,如果沒執拗想謝謝她,如果沒本能靠近、如果……
他靠著欄杆,將整個人蜷在毯子裡。
「你什麼都是對的,我就是不喜歡你跟隔壁化學實驗室的oga說話,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騙我!」小張推開陽臺的門,一面抹眼淚一面朝手機那邊許薇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張啜泣:「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我……我也、也不知道你壓力這麼大,你對我好,你要說出來,你不說如果我生氣了說分手,你就真的跟我分手嗎?」
兩人又說了半天,小張好像被哄好了。
說著說著,鼻涕泡都破了。
靠著欄杆嘟囔:「嗯,那回去你要哄我,現在才沒哄好呢……」
電話掛了之後才發現梁髓之站旁邊,小張卻不害羞。
哭喪著臉就道:「梁工……」
許薇在小張沒分來之前,隔壁化學實驗室的一個oga一直在追她,小張來了以後兩人確定關係,表現上就沒什麼傳聞,現在小張出來買婚紗,辦公室一起工作的小姐妹跟他說,那個oga最近天天跟許薇一塊食堂吃飯,小張氣不過就打電話質問。
結果因為許薇跟小張的看好的那顆結婚戒指被買了,許薇想找那人要回來,才鬧了這個烏龍。
梁髓之握著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剛化好的奶粉。
轉頭看向小張:「所以你想分手?」
小張搖頭,睜大眼:「怎麼會呢?我就是……」他說的著急後面低語。
「我就是生氣……」
oga總算說出自己心裡話。
熱水的霧氣落在鼻尖,梁髓之頓了頓。
「所以……你想她哄你?」
小張搗蒜一樣點頭:「當然!我又不是不喜歡她,而且她是為了我們結婚的戒指,不告訴我也是怕我擔心、亂想,我只是心裡不利索……」
「生氣。」
小張撇撇嘴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