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比較扯,他說他想去教師休息室,看看這些老師們會不會隨身帶著弓箭或是關刀之類的東西。
話題扯遠了,我們回到課堂上。
距離上一次跟她在肯德基分手後,已經有近一個禮拜的時間。
有時候她會在第一節上課後才紅著臉進教室;有時候我跟子云剛到補習班門口,就看見她坐在機車上啃麵包、喝奶茶;有時候我跟子云遲到,她會把我們沒抄到的重點部份借給我們,順便收個十塊錢。
有一次,我在她的三民主義講義上的某一頁裡,看見了三個字。
那三個字很惹眼,也很刺眼,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印刷體當中突出,像數萬個矮人當中站了個巨人般的突出。
她不太跟我說話,也不太跟旁邊的人說話,她上課時不是埋首用功,就是埋首睡覺,通常第一節課過後,就是她睡覺的時間。
我很想問她為什麼這麼累,但是一直沒什麼機會。
子云說沒關係,這只是過度期,至少她的講義都只借給我,而不是別人。
直到,有個男孩子,在一次座位調整中,坐到她的旁邊,我才發現,情勢對我似乎越來越不利,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有一橢圓,長軸是a,短軸是b,求內接最大三角形最大面積是多少?”方傑問,在黑板上寫出這個問題。
這就是我佩服學數理科學的人的地方。
他們總會覺得不有趣的問題其實很有趣,不簡單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就像不漂亮的人他們覺得很漂亮,不好吃的東西其實很好吃。
後來想通了之後發現,他們看不見不漂亮的人不漂亮在哪裡,他們吃不出不好吃的東西不好吃在哪裡,原因是因為他們什麼事都需要科學根據。
“她不漂亮?你是根據什麼原理得到這個結果的?”
“這東西不好吃?請你提出證明給我看。”
我不知道別人聽到這有什麼感想,我只覺得這問題是在浪漫生命與時間。
“這問題有趣?那李登輝絕對是帥哥。”子云說,右手託著下巴。
“沒錯!陳文茜絕對是中國小姐。”我說,左手託著腮幫子。
我跟子云互看了一眼,然後搖頭嘆氣。
周圍的同學笑成一團,引來了班導師。
後果你們都知道,我跟子云拿著課本,到冷氣機前吹冷氣。
“後面那兩位吹冷氣的同學,你們是怎麼了?”方傑指著我們,笑著說。
全班一百多個學生同時回頭,我跟子云臉都綠了,像陽光下的芭蕉樹葉。
“老師,他們說,如果你這問題有趣,那李登輝一定是帥哥,陳文茜一定是中國小姐啦!”說這句話的人是建邦,他就是坐在她旁邊的那傢伙。
建邦很活潑,他活潑到你把他倒吊過來他還是能活潑給你看。
建邦很可愛,他可愛到你不顧他的面子甩他兩下他還是能可愛給你看。
建邦很善良,他善良到你拿掉地上的口香糖給他吃他還是吃下去給你看。
建邦很……
子云叫我不要說了。
“喔?那你們一定覺得它很無聊,而且簡單的可以羅?”
我跟子云都沒說話,綠臉快變成紫臉了。
“這樣吧!如果你們解得出來,我可以答應你們任何一件可能的事。”方傑雙手叉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任何一件?”子云說,懷疑著方傑所說的話。
“沒錯!任何一件可能的事,也就是可能發生、可能完成的事。”
“標準在哪?”
“除了摘星星、上太空、兩百萬、吃大便、裸奔等事之外,其他都屬可能的事。”
子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