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一聽這話，瞳孔猛的一縮。握著範米的手突然緊了幾分，“再說一遍。”

範米扭過頭，看向旁邊，“我說，你技術這麼好，演技這麼棒，為什麼要跟我攪在一起演偶像片？”

那隻握著的手用力捏著範米，指甲近乎掐到範米的肉裡。範米一陣疼，忍不住轉頭看他。只是一眼，範米愣住了。

這個美的妖孽一樣的男人，眼睛裡水汪汪的，整張臉通紅通紅的。他一低頭，看向旁邊，抹了下臉頰。然後迅速轉過臉來，微笑：

“我知道，你只是生氣，說的氣話。我不生氣。”

範米莫名的心一軟，剛才的話，說重了嗎？

程歡拉著她的手緩緩伸到臉頰邊上，用臉磨蹭下，像只小寵物一般，近乎撒嬌的說，“人心是肉長的，我這麼努力的接近你，討好你。你看不出來嗎？我做這麼多，為什麼你對我，還不如當年對羅旭的十分之一？這些話，你對他也這麼說過嗎？”

範米不說話。要她怎麼說？對羅旭，她一直笑臉相迎，不曾說過一句狠話。對她，她是不由自主的打擊貶低外加嘲弄。

貌似……對他，她確實很惡劣。對別人，她也不曾這樣過。

只是這種惡劣，情不自禁。

程歡的臉上閃過一道狠色，嘴角輕輕一勾，“如果，你告訴我，打是情罵是愛，這是你跟我相處的模式，我也受了。只是，你一點都不在意我，使了勁的踩我，範米，你當真看我好欺負，欺負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了，拿你沒辦法了是嗎？”

範米嘴巴動動，有些詞窮。

半晌，說“是你先招惹我的。”

好吧，這話說的很幼稚很沒水平，她承認，因為她理虧。因為程歡說的句句在點。她怎麼說都是錯。

程歡笑起來，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對，是我犯賤先招惹你的。我犯賤的要給你一個家，就為了讓你照顧你不讓你被說閒話。犯賤的讓導演給我加床戲，賣弄風騷，就為了讓你不給人懷疑我們的婚姻。我就是因為先招惹了你，就活該我這麼捧著心隨意給你糟蹋？”

程歡笑的苦苦的，眼淚都要滑落出來，“範米，我想著，如果我對你有羅旭對你的百倍好，你能拿出對羅旭的十分之一，我也值了。我就這麼點願望，你就不能稍微滿足滿足我嗎？”

範米咬咬嘴唇。最終，抬起手，撫過他的臉頰，動作輕緩，柔和。一雙眼就這麼直直的望程序歡的心底。

波動他的心絃。讓他整個人一窒。

這樣的範米，讓他說不下去狠話。嘆口氣，程歡笑了，“好吧。做不到也沒關係，反正，咱倆是夫妻，一輩子慢慢耗。你總歸耗不過我的。”

範米看著他，輕輕的說，“程歡。對不起。”

程歡臉色一沉，感覺聽到這話心碎的七零八落的了。是哪個該死的說過，愛情裡，最怕聽見的就是這句“對不起。”

果然，殺傷力大的嚇人。

“不過，我沒有說過，沒有感覺。我只是感覺比較鈍，比較慢。像小粥一樣，要慢慢熬。你是油湯，一直炸。我趕不上。”範米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字字清晰，落在程歡的心上。

程歡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傻傻的睜著眼看她。

“而且，你不要老提起那個人。我跟他，是曾經，跟你，是一輩子的事兒。你老提他，搞的他像多大人物樣的。”

範米說完這些話，嘴角輕輕一笑，拍拍他的頭，“程先生，下次不要亂加床戲了。人太多，我不喜歡。”

還有，很影響她的戲路，也幸好，只是跟他。

如果是別人，她早就想扛刀砍人了。

程歡的呆滯的表情一點點被喜悅擠破，眼睛透亮透亮的，“範米小姐，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