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收拾了下超市的口袋,站起來,面帶微笑,好聲好氣地對伶俐說:“皇甫小姐,可能你對我的事還不太清楚,我只是失憶,並不是弱智。”說完,也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轉身走了。
走出茶室門口,秦嵐深深嘆了口氣。看來真的和他說的一樣。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為什麼她的態度能變得如此徹頭徹尾,那只有一個可能——她是記得的,所有的事。
時間倒退到秦嵐剛剛醒來那會兒,齊飛和護士都因為她的異樣飛奔出了病房。只剩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本想惡作劇一把的,沒想到把那兩個人嚇成那樣,真無聊啊。
“秦嵐寶貝,聽說你被車撞了,好像沒有大礙嘛。”
聽到聲音,她猛然抬頭,看見賀修遠靠在門口,正笑眯眯地望著她。
“你是誰啊?”她使出剛才的伎倆。
可惜某人的段數比她高出很多,不愧是面子派的當家,火眼金睛立刻看穿了她的偽裝。
“再裝就不像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他走進病房,關上門,“何夕讓我不要來打攪你,以免影響你們感情的複合。你這倒好,複合到醫院來了,是來縫合的嗎?”
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秦嵐在賀修遠的話裡抓到了關鍵詞,“何夕?”
他突然欺近,湊到她面前,“你不會連你家表嫂都不認識吧!”
“表嫂?”
“親愛的,你是鸚鵡嗎?”他笑,好看得令人停止心跳,“何夕是你媽經常提起的,集光輝榮耀於一身多金又專情的現代好男人典型案例程子默的老婆,不信你打電話問你表哥。”
“連他這種急凍人都可以討到老婆!”秦嵐自毀形象地大叫,“木有天理啊!”
“這一點我們達到了共識。”
“真的?”
“不信你去問你媽,她應該知道。”
這麼說,齊飛那傢伙根本在耍著她玩!想想自己的委屈和難過都是給人看白戲,一股惡氣湧上心口,化作一個非常庸俗的詞——“混蛋!”
不對,不是罵人的時候,她怎麼可以和賀修遠談得這麼開心?他可是一切罪惡的開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賀修遠悠悠地說,“我不喜歡解釋。在你心裡我是怎麼樣的人和我是怎麼樣的人沒有必然關係。”
真是個彆扭的男人,還自負到了變態。和他相比,秦嵐就還處在有藥可救的程度。
“不過,既然是青梅竹馬,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你,之後,我就不能再保護你了。”
他微笑著把皇甫伶俐的事告訴給秦嵐。可是在秦嵐聽來,那完全不是可以笑著講出來的話。
一直覺得自己好倒黴,總是被青梅竹馬的賀修遠整得半死,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賀修遠為什麼要整她。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如果他講的都是實話。
“最後想問你件事,你想和齊飛和好嗎?”
秦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我也有錯,但他更離譜,要我委曲求全,多沒面子。”雖說是自己不對在先,也輪不到他這樣折騰她吧!
“我有個好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賀修遠這傢伙能有什麼好辦法,不就是叫她繼續裝失憶,枉費自己還對他有所期待。
但是失憶的話,她就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留在齊飛身邊,沒有過去,只有將來……這樣也不錯。想來真是可笑,到頭來,她還是得信任平日最不信任的青梅竹馬。
秦嵐和皇甫伶俐分別之後,又去超市逛了一圈,等到差不多大家都快下班的時候,她正好回家,還沒進門就看到齊飛在門口穿鞋。
“你要出門?”
“你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