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敢情是個會家子?”
“不敢,”令狐玉道,“略通一二。”
“報個萬兒吧。”
“宇文無敵。請教?”
徐眉毛一皺,冷冷道:“小朋友你來到這裡,難道連我徐四的名字也不知道?”
令狐玉微微一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人口販子徐四,失敬,失敬。”
徐四給搶白得臉上一陣發紫,按理說應該發紅才是正理,只因為他的臉太黑,是以人家發紅,他發紫。這種受人挖苦的滋味他倒真的體驗不多。
“哪裡哪裡。”徐四心裡殺機陣陣,口裡卻嘿嘿笑道:“宇文朋友是抬舉我了。”
這時,堂子裡燈光大作,各房裡的嫖客姑娘都出來了,帶出一股騷味兒,各人穿著不倫不類,有的姑娘乾脆就沒穿什麼,也不知人間還有“羞恥”二字,見這裡有了樂子兒,晃盪著一對對大大小小的奶子,將這片地方圍得水洩不通。
當著這麼多人,徐四爺的麵皮已經掛不住了。
那邊徐四爺衝著令狐玉一迭聲冷笑:“這地方敢給我玩硬的,你是第一個人,今天要是不教訓你小子一下,難平眾怒。”
說到這裡,他身子向後面退了一步,因為一個身材不高,細目黃臉漢子突地由他身後閃出來。
令狐玉早就注意到這個人的蠢蠢欲動,心中自有準備。
黃臉漢子自認為身手不弱,身子甫一閃出,二話不說,足下一大步;陡地出右掌,直向令狐玉咽喉上插來。
令狐玉身子向下一矮,黃臉漢子一掌插空,緊隨著他長身而起,一陣風似的由令狐玉頭頂掠了過去,緊接著,身子向前一控,雙手以“抱樹功”猛力地向令狐玉兩處後肋上抱了過去,這一次卻是抱了個實在。
黃臉漢子複姓司徒,在徐四手下數十名黑道人物中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他練過抱樹功,雙腕上有五百斤的沉力,運勁力夾之下,很少有人抵擋得住。
眼看著他那一雙有力的胳膊一下子將令狐玉抱住,在場各人俱都由不住驚叫了一聲。
司徒心中更是大喜,雙腿猛地向上一挺,雙腕上已運足了力道,霍地向著當中一擠,“呃”,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眾人一聲驚叫,都在為這個敢於太歲頭上動土的俊俏後生惋惜,只有徐四爺一個人看了出來:眾人的判斷是大錯特錯了,因為令狐玉的肋骨肯定還是好好的,反倒是司徒的胳
膊脫了臼。
一陣子鑽心奇痛,司徒臉色猝變,步履蹣跚地一邊向後退了三步,大顆的汗珠子順臉直下。
令狐玉掌勢一吐,司徒身子陡地仰面翻倒,一時面若金錠,頓時閉過氣去。
令狐玉毫無憐憫之心,搶上去蹲下身子,照著這惡漢脖子,用掌沿補了一下。滿屋人都聽見了脖子斷裂的聲音。
“這一下是為了花妮!”令狐玉冷酷地說。
四周各人,目睹及此,方發出一陣驚叫。
姑娘們驚叫連連,花容失色,客人們亂成一片,紛紛逃回房中,不想與這個天煞星惹上任何干系。
徐四神色微變,走上幾步,彎下腰略為察看了一下司徒的情況。
他顯然頗有見地,先探二指在司徒鼻下試了一下,隨即以拇食二指,略略把司徒緊蹙的雙眉捋展開來,面色倏地變得冷酷,揮了一下手道:“抬下去。”
身後各人答應了一聲,把司徒僵冷的身子抬了下去。
徐四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足下身手不凡。好厲害的‘閉穴三險手’。”
一會兒,他又慢吞吞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錯,宇文朋友當是出身點蒼山武功一路,你的師父叫黃竹還是苦竹?姓徐的這倒是失敬了。”
令狐玉倒不曾想到這個俗物竟然還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