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點睡吧。”羅天珵把手巾丟到一旁,挨著甄妙躺下來,一時半會兒卻睡不著。
要說那胡家男主人是四叔,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四叔既然活著,沒有道理不回國公府,反而在這麼個偏僻縣城一呆數年的。
不過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以求個心安罷了。
這樣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夜已深了,風從那沒有糊嚴實的窗欞縫隙鑽進來,寒意襲人。
甄妙蜷著身子鑽進羅天珵懷裡,把他蹭醒了。
羅天珵輕輕下了床,走向屏風後遮擋住的恭桶,無意間就瞥見一道影子從窗前閃過,解衣裳的動作頓時停住,死死盯著視窗。
一個細棍模樣的物件從窗欞縫隙漸漸探了進來。頂端煙氣嫋嫋。
羅天珵眼神一緊。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迷魂香?
前世他領兵打仗,見識不算少,可這種純粹江湖中下三濫的玩意兒卻是沒打過交道。
屏住呼吸靜靜等著。不多時,門悄無聲息的開了又合上,一個黑色人影走了進來。
那黑影悄悄走向床榻,藉著傾瀉而進的月色,可以看到手中之物閃著寒光。
羅天珵嘴角勾了勾,一動不動盯著那人的動作。
隨著靠近床榻,那人手中之物高高舉了起來。可隨後動作一頓。
看著床榻上少了一個人,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困惑。那個人哪去了?
這人顯然也不例外,趁著他發愣的時候,羅天珵一手捂著他嘴巴,一手擰著他胳膊。把人壓在地上,壓低聲音問:“你是何人?”
那人拼命掙扎卻掙不脫束縛,蒙著面的布巾忽然動了動。
羅天珵頓覺不妙,一把扯開那人蒙面的布巾,一張清秀的女子面龐顯露出來,竟是白日以鞭子震懾了少年的那女子。
只可惜她嘴角黑血流淌,顯然是氣絕身亡了。
“死士?”羅天珵眉深深擰了起來,從沒覺得事情這麼邪門棘手。
要說起來,此女先來。他們後來,沒道理是預先知道的,可偏偏上來就下殺手。一旦不成又立刻服毒自盡。
尋常的江湖人,牙齒裡怎麼會隨時放著劇毒?
難道是二叔的人?
羅天珵搖了搖頭。
要說二叔派人來阻撓他進京,這是絕對的,只是他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手。
羅天珵轉念已經想的清楚,要想守株待兔,那麼至少北河大大小小的城鎮客棧茶館等地都會有這種人守著。才能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他們夫婦。
一算下來這人手絕不是小數目,二叔不可能有這種大手筆。
“瑾明。你和你身下那姑娘,是在做什麼?”
羅天珵嚇得跳起來,然後有些結巴:“阿,阿四,你怎麼醒了?”
甄妙已經坐了起來,黑暗中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凍醒的。”
“你沒中迷香?”羅天珵脫口問道,問完才懊惱起來。
這話,怎麼有那麼點作死的味道?
“迷香?”甄妙託著腮,“夫君,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什麼?”
原來她睡夢中嗅到的那難聞味道是迷魂香!
然後一睜眼,就見夫君大人把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壓在地上了,這個刺激是不是有點略大?
“阿四,迷魂香是那女子弄的。”
“呃,這不是重點,你們想幹嘛才是重點。”
“我們——”羅天珵想解釋,忽然覺得這發展有點不對,忙走到甄妙身旁,低聲道,“阿四,那女子是死士,已經服毒自盡了。”
甄妙一怔,又向那女子看去。
呃,光線太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