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甄妙這下子是徹底清醒了,臉色緋紅。
她不知道別人家如何,可一想剛剛完事就讓別人伺候,實在是尷尬的不行了。
羅天珵愣了愣。
下人伺候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這其實就是二人觀念的衝突了。
在甄妙觀念裡,丫鬟再沒人權,那也是個人,在人面前,這麼私密的事兒哪有不害羞的。
而羅天珵呢,不能說他冷酷,而是這個階級絕大多數人自幼受到的文化薰陶裡,下人不過是活的物件罷了,試想,有誰會在一張桌子面前害羞呢?
二人都不明白對方的想法,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到底是羅天珵心疼她破身之痛,怕一直這麼躺著不舒服,先妥協了。
他繞到屏風後面。提了一直在爐子上溫著的熱水,把軟巾打溼,然後走過來半蹲下來。
甄妙慌了。臉紅得滴血:“別,瑾明,你放著,我自己來。”
以往叫他的表字不覺得如何,可如今那兩個字纏綿在舌尖上就這麼吐出,舌尖好像帶了電似的,電得她渾身發軟。
甄妙不由自主想起剛剛行事時。那一聲聲高高低低的“瑾明”來。
不成了,她以後恐怕都沒法坦然叫那兩個字了。
她從來不知曉。男女之間,竟是那麼奇異。
“你起得來麼?”羅天珵似笑非笑,也不再理會她的羞惱,細細擦拭起來。
只是到最後。擦的二人皆是渾身發熱,目光相觸,像是能把溼潤的空氣都點燃。
“皎皎——”羅天珵聲音變得低沉。
“嗯——”
“再叫我一聲瑾明聽聽。”
甄妙緊緊抿了唇:“不叫。”
彷彿叫了,就是應承了什麼似的。
那溫熱的軟巾羽毛般輕輕拂過,甄妙身子顫了顫。
“皎皎,皎皎,你叫一聲,我該走了,這一走。去永王府前恐怕都沒時間回來的。”羅天珵竟像個孩子般,不要臉面的哀求起來。
甄妙受不住,到底是軟軟叫了一聲瑾明。然後就變了聲調:“瑾明,你,你作甚?”
羅天珵已經把軟巾擲到了地上,就那麼站著褪了褲子,雙手箍著她的身子,緩緩又入了進去。停了一會兒覺得可以了,才無奈地道:“本來是捨不得累你的。偏偏你不要丫鬟擦身。”
這樣羞人的姿勢,甄妙捂了臉不敢看他,只是罵道:“強詞奪理!”
“是,是我強詞奪理。”羅天珵只是笑。
室內風光旖旎,就連外面的寒風都悄悄停了,不忍發出聲音驚擾交頸的鴛鴦。
甄妙都不知道羅天珵什麼時候離開的,醒來時,屋裡站著紫蘇和白芍兩個大丫鬟。
她們二人素日都是沉穩的,今兒個一觸及甄妙的眼,臉卻先紅了。
甄妙跟著紅了臉,吭吭哧哧地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紫蘇二人互視一眼,齊齊施禮:“恭喜大奶奶。”
甄妙又卡殼了。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似乎無論說謝謝還是同喜,都不大合適。
吭哧了半天,才算找到詞兒:“那羊湯,都涼了吧?”
在兩個大丫鬟怪異的神色中,硬著頭皮把剩下的話說了下去:“可惜了,羊湯重新熱了,就羶了。你們叫青鴿給我做一碗羊雜湯來,多放點香菜……”
見兩人還愣著不動,咬唇道:“快點吧,我餓了。”
紫蘇和白芍相視一笑。
她們是看明白了,大奶奶害羞了,羞得還挺厲害。
“是。”二人笑著退下去了。
甄妙理智這才完全回來,只覺得之前的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