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防備,也不可能察覺到童瞳已經悄然無息的在大雨的夜晚離開了怡然園,打了計程車去和程天南約好的一品閣茶樓。
一品閣茶樓。
落梅包廂。
茶樓和酒吧是完全不同的消費場所,酒吧要的是氣氛,要的是熱鬧,人越多越好,越嗨越好,所以音樂都是重金屬的質感,吵的人耳朵都會痛。
可是此刻包廂卻是淡淡的茶香飄溢著,古色古香的裝飾,暖色調的燈光,梨花木的桌子上,茶具一應俱全,沒有讓茶博士過來,所以是譚驥炎在泡茶,溫壺,燙杯,裝茶,高衝,蓋沫,淋頂……動作流暢而優雅,雖然是冷沉著峻臉,可是那份雅緻是如何都遮掩不了的。
在這一點上,程天南就被完全給比下去了,他也來茶樓,也會和一些昂貴的價值千金的極品好茶,可是卻只是附庸風雅,雖然能分辨出一些茶葉的品次,可是如同譚驥炎這樣連茶道都精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現代人,除非一些書香世家,真正的名門貴族,誰還會這些真正能體驗人涵養的東西。
“程總,開門見山,沐放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接過譚驥炎遞過來的茶杯,關曜依舊是溫和的一面,淡笑著,聲音悅耳,沒有一點的壓迫和氣勢,如同此刻會面的是真正的朋友一般。
程天南知道關曜和譚驥炎是摯交好友,比起和譚家兄弟,譚驥炎和關曜更像是一起長大的兩兄弟,關係非常鐵,否則關曜如果喜歡刑偵,去江浙去上海,在關家的地盤上,他依舊能搞刑偵,依舊是魚如得水,可是關曜留在了北京,甚至和關家鬧的不愉快,說到底根本就是為了留在北京幫譚驥炎。
而今天,關曜和譚驥炎一起過來的,程天南絲毫不奇怪,朗聲一笑,“關處這話說的有點玄乎,沐放的案子應該是鐵證如山,否則刑偵處也會將人給抓走。”
譚驥炎分杯之後,就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一手端著茶杯,並沒有和,冷沉峻寒的面容,鳳眸瞄了一眼程天南,眼神冷厲了幾分,就是他一直在追求小瞳,甚至在上海的時候強吻了她,一想到此,譚驥炎周身那威嚴冷駭的氣勢倏地迸發而出,原本就刀削似的臉部線條更加的緊繃。
“程總,說吧,你要怎麼樣才放過沐放,柳康那個案子是沈直做的,程總你不會這樣直接派人動手,程總你更喜歡是借刀殺人,即使日後也絕對不會惹的一身腥。”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關曜臉上總是保持著儒雅的笑,可是透過鏡片的眼神卻如同一個搞刑偵多年的優秀警察,銳利如同獵豹,“可是程總,程氏產業很大,聽說程總最近對原油運輸有了興趣,這一折騰,一反一復可是高額利潤,被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程天南表情冷了幾分,雖然也是面帶笑容,可是眼神卻帶著被挑釁之後的霸道和不悅,“關處,你還沒有和關老爺子聯絡過,程某不才,昨天才和關老爺子透過電話。”
關老爺子關壬鳴總是笑容迎人,和譚老爺子那一陣森寒威嚴的面容完全不同,關壬鳴對童瞳說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因為從始至終,關壬鳴就不會讓童瞳進入關家的大門,所以她是好是壞,關壬鳴是半點不會在意的。
沐放這件事沈直做的非常漂亮,人證物證俱全,時間上,出發點上都沒有破綻,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直接謀殺,只是一個過失致人死亡的罪名,可大可小,在程天南在幕後操控之下,自然成了一件壓不下來的大案、
關壬鳴不想直接逼迫關曜和童瞳分手,可是一個藝人,說起來就似乎低賤的戲子,在關壬鳴看來童瞳心機深沉倒無所謂,可是關鍵是她是個孤兒,沒有身份沒有背影,就這一點而言,關壬鳴絕對不會讓她嫁給關曜,關曜是關家的長子嫡孫,日後關家的勢力自然不能讓旁系給奪了去,所以關曜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