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走得有些麻木的腳掌,易白梅對著夜色呵出一口氣,層層疊疊的黑暗,只有遠處的火把和天外的一點零碎的星光做裝飾,就這樣站在原地。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哭了出來。心裡罵著自己真沒用啊,怎麼又哭了呢,可眼淚還是止不住止不住。為什麼回不去,要是自己沒有入宮,沒有殺掉滄州的百姓,易守銘就不會死,自己就不會那麼心痛,不會日夜的重複噩夢,不會一錯再錯,不能自拔。
麻木的身軀蹲在地上,易白梅的哭了很久,直到溫暖的,帶著體溫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身上,還掛著眼淚的臉抬起來,秦芷見面露憂色:“聽侍衛說你朝這邊來了,怎麼哭了?”心中想要推開他,讓他少管閒事,可臉上還是要帶著僵硬的笑,裝可憐的訴苦:“太冷了,這麼黑,我都害怕走不回去了…… ……”明明是幼稚的謊言,男人還是相信了,打橫將易白梅抱了起來:“我們回去吧。”
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著,易白梅將頭埋著秦芷見的懷中,慕容青餘,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再一次的用冷漠的方式將我推入另一個男人的懷中。她死死的盯著黑暗,想要將那些止不住的眼淚風乾掉,現在並不是哭泣的時候,強裝笑臉和堅強才是本分。
第 65 章
易白梅還是病倒了,她一直將自己的身體拉成一枚滿滿的弓,現在被輕輕撥動一下,就臨近了斷絃的邊緣。行軍是不能耽擱的,縱然身體顫抖得無法自抑還是強撐著爬上馬背。前進的顛簸更是加劇了心中的噁心感,明明沒有吃東西,還是想要將胃中的東西都吐乾淨。覺得一抬手都是負擔。
因為沒有告訴秦芷見,所以當秦芷見看見易白梅栽倒在地面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立刻命令全軍安營,派人去後面的方隊請軍醫。軍醫是個青年,姓程,面無四兩肉,連女扮男裝的易白梅都比他豐滿一些。急急忙忙的趕來,診完脈就愣住了。要說這軍醫的醫術自然是平平的,軍隊裡的病症大多數都是外傷,不然就是一些平常的病症。哪裡見過人生寒症,而最奇怪的是,這病榻上的男人還是個女人脈。
程軍醫還在一邊發愣,秦芷見先是著了急,一把推開他:“你到底瞧出是什麼病了沒有?程軍醫唯唯諾諾的跪下來:“下官愚昧,下官愚昧。”秦芷見看著臉色煞白,額頭冒虛汗的易白梅,恨不得一腳踩死這個人。眼看著他要發飆了,程軍醫趕緊的磕頭:“下官同軍中一位大人有過交談,這位大人好像頗通醫理,將軍不妨傳他來試試。”秦芷見一揮手:“還不快去叫。”
這程軍醫說的人就是慕容青餘。慕容青餘喜靜,所以琴棋書畫醫計都是會的,而且都有那麼一點成就。他起初也不知道易白梅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被程軍醫一路的拉到了主帳才知道是易白梅出了事。
易白梅體寒,可體寒的人其實並不怕冷,而是怕熱,正因為體內嚴寒,所以受不了外界溫度的熱烈,這樣會覺得溫差過大,無法忍受。正是這樣的原因,在大漠的秋季裡,易白梅在白日裡總是穿著一件單衣,久而久之,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誘發了寒疾。這樣是極危險的,也許某天身體承受不住了,就會在睡夢中活活的被凍死。好在她昨日突發奇想想要出去走走,這一下提前讓身體的病痛爆發了出來。可就是這樣,也不是一般的危險。
入手的胳膊已經冒著寒氣,明明蓋著兩層的棉被,還床榻上的人還是沒有冒出一滴的汗水。倒是一旁的人,額頭都已經滾下汗水,一向鎮定的慕容青餘也抑制不住的發著抖。
“準備熱水,再去準備這些藥材!”慕容青餘站起身來,直接就在案頭上開著藥方,程軍醫趕緊的去打下手,慕容青餘又抬起頭對秦芷見說:“要給她準備一間單獨的營帳,要小,多燒幾盆炭火。”秦芷見連忙吩咐了下去。這期間慕容青餘就給易白梅針灸起來,等一切都辦妥的時候針灸也結束了,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