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眸的一旁，漸漸多了一種色彩，灼亮如火，鮮豔如血，一雙眼睛，紅得似要滴出血來，蒼色已顯得若有若無。

夜傾天看著那雙出現的紅瞳，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與迷戀，空著的一隻手覆上他的眼睛，“這麼美麗的眼睛，怎能讓別人看了去。”

自從靈竹口中聽到惑星之說，他並未在意，然而在看見那從人胎裡出來的奇異之繭時，他便產生了興趣，之後在隱隱的期待中看到了那精靈般精緻秀美的小人兒，自此，他便決定將他綁在身邊，當成好玩的東西，畢竟，登位之後超出一百五十年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些。只是沒想到會對這孩子產生前所未有的興趣，他從未對誰在意過，因此沒有想要佔有誰過，夜墜月的一切，都讓他逐漸被吸引。他讓他體味了許多陌生的東西。然而夜傾天並未排斥。

“是的，朕承認，朕被你吸引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每日聽著暗衛講關於夜墜月的一切，看著那雙映照不出任何東西的眼睛透露著不亞於他的驕傲，他想要征服。卻發現，似乎被征服的不是少年。

而是他。

夜傾天從未失敗過，卻敗在了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身上。

四瞳冰冷地看著夜傾天，腫如花瓣的唇彎起一抹冰冷嘲諷的弧度。

吸引？若真被他吸引，又怎會和別人上床。”

似看出了月染的念想，夜傾天回想起昨夜，眸中掠過一絲殺氣，“那次，是朕中了‘索魂’。”

“即便中了‘索魂’，你可曾沒有動搖過？”語聲中透露出些微的咄咄，只是月染卻沒發覺。

看著那四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夜傾天知道自己無法躲避，而他也不屑躲避。

“是的，朕動搖過。”

的確動搖了。當時他真將夜待霄看成了夜墜月，因想要的人就在自己身下，那樣引誘著他，他無法剋制。但是發洩了一次後，他便有些清醒了。

他知道身下的人不是他，但是他卻沒有停止。腦中想著夜墜月那張帶著驕傲的笑顏，他進入了身下人的身體。

猶記得那時情動無法自已，心潮澎湃間，不自覺吐露出了那一句……

少年冰冷的目光投向他，唇中吐出一句：“髒。”

其實真正傷人的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不過一個字，卻能讓人的心臟收縮，產生難以置信的痛苦。

髒。

月染感到箍著他雙手的大手驀然加大了力道，那雙平素幽然慵懶的眸子，瞬間瀰漫出瘋狂的殺氣和狂亂。

紅色的瞳眸，夜傾天也有。

四周如遭暴風雪，一片硜硜的碎聲中，一些器具遭受城門之殃，價值連城的寶物，瞬間成了廢物。寒風肆虐中，月染忍受著刺骨的剮痛。但是，得罪了夜傾天，這還只是最輕的後果。

他沒想到夜傾天的反應會這麼大，但是一想到他用著碰過別人的唇再次吻他，他不願。

胸腔中堵著一團東西，很難受。

抿著唇，夜傾天透著瘋狂的眸子猛然接近月染，一隻手差點拍上他的天靈蓋。

習慣殺戮的男人，此刻只想殺人。

“滾！”緊抿的嘴，最終吐出一個字。

他不保證，若少年還在此處，下一刻他不會殺了他。

月華傾天　卷一　月落滄瀾　第48章

月染扭過頭，不想再看夜傾天此刻的神情。

身體已被鬆開，身處令人窒息的狂亂空氣中，他卻毫無感覺。但是腳才邁開幾步，頭腦忽然迷濛了起來，他咬了咬唇，堅持著走出寢宮外。

無視自己將要傾倒的身體，他一直向前走著。

因為昨晚殺死那些黑衣人消耗了太多力量，此刻肉體已負擔不起。

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