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獒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飄落下來的三頭身小人,心想這傢伙除了一顆腦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誇口稱大的了?
懷著心事的少女沒有注意到白獒不善的眼神,把它交託給墨子之後,就匆匆地進入電梯,按了七鍵。就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瞬間,舊日的氣息如潮水般包圍了她。
電梯中空蕩蕩的,謝晴空卻像身處在一個滿員的空間裡,身體挺直緊繃。她閉上眼睛,彷彿又看到了一張張陌生的稚氣面孔,帶著或熱情、或冷漠、或靦腆、或舒緩的表情,操著嫩生生的南腔北調相互做著自我介紹。當自己代替躲在身後的妹妹報出名字後,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與妹妹。關心和猜疑張開沉默的翅膀籠罩了小小的斗室。
“好奇怪,你們姐妹的模樣一點也不像耶!”莽撞的俄羅斯男孩塞托夫用生硬的漢語道破了天機。
眾孩童小小的自制心頓告瓦解,爭先恐後的張開嘴巴,眼看著就有無數令姐妹倆難堪的問題渲洩而出時——
叮!七樓到了。
電梯門剛開啟一道縫,妹妹阿月就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速度快得連做姐姐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巨大的拉扯力從右手傳來,帶動自己身不由己地向前急衝,把電梯裡的其他人撞得東倒西歪。她就這樣被妹妹拽著衝出電梯,跑過走廊,一個急轉彎,身體都幾乎飄了起來,同行的同齡人也被甩出了視野。
當自己的雙腳重新落回地面時,一塊閃光的銅牌也躍入了眼簾。
“7、1、1。”
蹲下身體,謝晴空輕聲念出銅牌上的銘數,順勢伸手去按門旁的感應鎖,卻按了個空。她轉頭看去,右手按著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的牆壁。她這才想起,老式的感應鎖早在五年前就被拆除了,現在採用的都是隱形的主動式感應鎖。從她站到門口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相貌、聲音、身高、體重、生物磁場等等資料,都已經被門鎖系統感應到了。房門沒有向她敞開的理由,是因為她已經不再是711房間的主人。
“就已經過去五年了嗎……”
謝晴空黯然地挺直身體,剛才只顧著找門牌,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高也已經超出了房門整整一個頭。這個發現,讓她打消了叫醒711房現任居住者的念頭。
“現在是小孩子睡覺的時間了。”
少女輕聲地向自己解釋著,一面攤開手掌,試圖接住從透明天花板中灑落的縷縷月光。薄薄的銀光溢滿手掌,從指縫中漏了出去,如同時光一樣無法捕捉。
理性告訴謝晴空應該離開了,但她的雙腳仍在711房門前留戀不去。
忽然間,房門無聲地滑開,一顆小小的掃把頭探了出來,兩粒烏朦朦的眼珠在少女凹凸有致的身軀上來回晃盪著,嘴角邊挑起一絲懶洋洋的笑意。
“喲嗬,大美人姊姊。你是來找小哥哥我的嗎?”
沉浸在感傷中的謝晴空,突然受此騷擾,額頭青筋暴起,飛起一腳往對面的小花花公子臉上踹去。沒想到對方在說完那句話完,就把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像失去了平衡一樣,踢嗒踢嗒一路倒退回屋內,在屋中央轉了半圈,像骨頭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
謝晴空飛腿落空,不由微微一驚。待見對方房門大敞,她略一遲疑,借玉腿落下之勢,足尖在門檻上一勾,上身微仰,以一個近似芭蕾舞般的優美姿勢,躍入房中。
懶洋洋的鼓掌聲響了兩下,房門在謝晴空的身後關上,一張椅子則向她滑過來。謝晴空彈了彈指頭,身子往下一坐,直線運動中的椅子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撥拉了一下,圍著她繞了半個圈子,端端正正地送到玉臀下,穩穩接住她的身體,時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掃把頭的小男生這一次沒有鼓掌,他依然賴在床上,也沒有坐直身體,就那樣歪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