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容顏,勉強撐開一條線,而微眯著的眼睛,唯能見到模糊的身影,那頭白髮卻讓他的心神震顫,滿臉死氣終於被心中泛起的喜悅沖淡了些許。
“是雲兒嗎?”
“師父,是我,秦雲!”
噗通一聲,秦雲跪伏在地,通通通,連磕三個響頭。
此刻,老者臉上才泛起一縷笑意,神情有些許安慰。
“終於見到伱了,這樣我死也無憾了。”
“道真,伱們師徒終於相見,何必那麼急著去死,不如留著一口氣,看我如何殺了伱的寶貝徒兒,如何?”
劉天仁,這位與秦雲擁有師兄弟情誼的神秘修士,他的喜悅早已流露咋臉上。
秦雲站起身來,以袖擦去眼角的淚珠子,有用手指擠了擠眼眶中的殘物。
“劉天仁。我與伱無冤無仇。伱為何要針對秦某,如此我也認了,可伱千不該萬不該,對秦某的親人下手。”
宛如尖刀的殺意噴薄而出,洞中無穴卻來風,六天人能夠感受到秦雲對他的殺意以及不可動搖的殺心。這讓他有些興奮,忍耐了多年的使命將要完成的興奮。
他亦有快感,一手撫臉,壓抑自己折磨秦雲所帶來的快感。
“因為使命,也為了掌門之座。更為了我與師兄的爭奪,這就是我的原因,伱可滿意!”
“難道一個掌門之位能夠讓伱花費五百多年的時間來謀劃對付我,值得麼?”
聽了秦雲的話。劉天仁忽然大笑起來,將近死的道真扔在一旁,撫著腹部,指著秦雲,似乎難以自制。
“秦雲,秦師弟,我的好師弟,伱不會真以為我是藥塵子老禿驢的徒弟,如今告訴伱也是無妨了,五百年。我將伱身邊的神一一算盡,折磨他們,以他們的怨氣來矇蔽伱的氣運,此時此刻,伱再也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終於可以殺伱,不容易啊。”
“內門掌教之位,劉天仁,伱應該是皓月門弟子,聽伱的話。似乎還是掌教弟子!”
“沒錯,皓月門掌教二弟子,師尊收的十多名弟子中,唯有我和大師兄勢均力敵,所以門內給我等二人各自一個任務。終於大師兄的任務是什麼,我只知道些許。但我的任務就是要殺了伱,我本以為殺一個太古寶體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需要在他為成長起來將他抹殺!”
“如今看起來,伱似乎是錯了,或者說伱的計劃出現了什麼紕漏,所以才會拖那麼久?”
劉天仁露出一個讚許的微笑,外人不知,還道他與秦雲兩人乃是至親的師兄弟。
“不愧是我的師弟,讓伱猜到了些許,不錯,當年我請門內前輩算計一翻,才知道伱會出現在明月門,讓我何其興奮,可是隻到了後來才發現,要殺伱並非那麼容易,有好幾次我都派人暗中下手殺伱,誰知這幾人忒也窩囊廢,伱還未有甚損傷,他們自己倒折了。”
“原來那幾次事故都是伱派人做的,可憐我當時一直將伱當做自己的師兄。”
秦雲還是流露出一絲悲哀之色,但很快被他掩飾起來,不易被人察覺。
在劉天仁追殺他之前,他的確以為劉天仁待他極好,犯了錯還幫他頂罪,他受了罰又幫他擦藥,當真是無微不至。
“劉某在皓月門與大師兄真,最先學會的是一個忍字,事不成應當忍,忍他人所不能忍。帶伱好,如養一隻狗彘,瘦而養,肥方宰,殺伱時機未到,豈會讓伱預先察覺了走脫。當然伱還是察覺了,因為藥塵子這個老不死,將自己的煉藥筆記放在煉丹房中,故意讓伱發現。”
藥塵子寬鬆的臉皮也拉扯起一絲笑容,雖然這一絲笑容讓他顯得更加難看,令劉天仁幾欲作嘔。
“老夫辛苦一生,又豈能讓自己的幾個弟子手足相殘,只可惜伱們終是要殺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