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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的手不由撫摸著那碧玉正面的“密林峻嶺”,又自沉思:“還記得阿智身上那本什麼《守墓輯要》中所寫的胡謅亂說的話,那個什麼鬼墳墓隱藏著一個寶藏。他們三人走時不正是帶著鐵鏟什麼的,看來必定是去挖寶藏無疑了。三人最後為何落得如此結果,卻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因為分寶不均以至分道揚鑣,互相傾輒!

哼哼!世間爾虞我詐的人太多了!不對!不對!不僅僅是人,這寶玉也詐苦我了!足足欺騙了我五年!若非後來學了鑑玉技能,也當真被這寶玉冒充爛石頭渾水摸魚般矇混過去了。也虧那天在場,撿了阿智身上掉下的那書,可惜當時因不懂就隨手扔在一旁,束之高閣。五年後因那鑑玉行家的提醒,這才想到要找來仔細研究一番。看了那書後與三人前後的行為跡象一對照,有了點眉目,這才激起我四年來一直學鑑玉的鬥志。現在經這一鑑定,什麼也瞭然於胸了!那書當真功不可沒,只可惜我仍然不知那幾句詩文所云。唉!枉讀了十多年書,竟連個孫武清也不如!”

文蘭見他手拿那碧玉出神良久,這時催了幾次他,問他對這塊玉有何話可說。她父親在一旁也請他有話不妨直說。榮曉這才不緊不慢地把鑑玉工具放回袋裡,又看了看手中之玉,點頭道:“嗯!這贗品手工還一流,上面確實又幾個瑕疵之處。”說著便指著毫無挑剔的碧玉正面上他認為不好的地方大放厥詞,居然也說得頭頭是道,煞有介事。

文蘭聽了冷笑道:“我說你這番話怎麼跟十年前所說的有幾分相似,想不到那時你已經會賞寶鑑玉了?我當真有眼不識泰山了!”

榮曉一聽,臉上難得紅了起來,乾笑幾聲。他本想硬著頭皮也要借回家去,學個“劉備借荊州,一借無回頭”,又或者借鑑“偷樑換柱”之計,暗施“移花接木”手段,將真寶玉掉包。如今受了文蘭這“當頭棒喝”,內心頓時打退堂鼓。但他豈會如此容易罷休,又轉念想:“不如出高價買了去······唉!文蘭這賢妻那麼愛那孫武清,無論出價多少也不中用,此計當真是‘青蛙下塘——撲通(不通)’······哼!當真有那樣的恩愛夫妻?我倒要拭目以待,看你這對‘鸞鳳’何時成得‘勞燕’——東飛伯勞西飛燕!”他心下另有一番打算,極不情願地交還了碧玉,匆匆離開了。

四天後,榮曉匆忙趕回成都去,臨走前還跟文蘭一家告別了。文蘭見他這四天也沒來她家炫耀其“三寸不爛之舌”,正好閉門修學,閒賦錦書,倒是樂也融融。

清風盈盈拂宮,月牙高掛長空。當晚,文蘭一家很早就用過晚飯,文蘭和媽收拾了殘席,在天井邊洗碗邊聊天;父親與斌兒正在飯廳中玩耍。

只聽文蘭說道:“媽,我明天便要到鎮中學去了,斌兒這重擔子又要交給你和爸了。爸媽也不可太操勞,好好保重身體。斌兒學校離家裡不遠,不必像從前那樣送他上學,那孩子是時候學會自立了,你們不能太寵他,讓他自己去吧。”

文蘭媽說:“斌兒還小,我還是不放心他一人去。反正我這裡年紀的人早醒,也當作晨運。媽跟了你爸後,每天與他一起到田裡幹活,久而久之這骨頭一天不動反見辛苦。呵呵!這叫‘勞碌命’,一旦閒起來倒會病魔纏身。但不像你那病,媽這‘病’是心甘情願的,在田間出身汗比呆在孃家悶得滿頭大汗快活多了。”

文蘭知道媽說起她和爸從前的事:媽待字閨中之時與爸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史,那時爸媽一見鍾情,媽不顧家人反對,義無反顧下嫁當時家境貧窮的爸。那時節正值建國初期,農民地位翻身,當家作主,鄉村一時流行:“當家嫁個好農民,富人不嫁專嫁貧。”又說老實農民是“崑崙山上的靈芝草——無價之寶”,嫁給他們便是福,所以縱然孃家不承認這婚事,也是反對無效的。而媽來到爸家受到了當地村民的熱烈歡迎與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