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體的風骨。
黎語的字結合顏體的金健灑脫又有柳體的挺拔有力,當看到黎語專注寫書法的時候,那目光是平靜的,平靜如流水潺潺淌過心間,能讓神魔都心動。
七爺這次只是為了親自取回給少年的生辰禮物,他是個俗人,活了三十三年都沒追求過任何人,這次雖不是為了追求,但恐怕也算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寵那個讓他心疼的少年,無法控制的想要為他做些什麼。
十長老自然興趣盎然,活得久了真是什麼都能見到,七爺這般神鬼一樣的人物居然也會以這般妥協,要知道那非洲嚴氏鑽礦的開採權可一直是嚴家一家獨大的,更別說嚴氏旗下的珠寶品牌也算是享譽世界了。如今願意讓出3%的股份只為了那一幅字畫,可是絕無僅有的。
嚴淵,你居然也有今天!
甚至因為少見七爺妥協的模樣,居然惡趣味的讓帶來的索馬利亞舞娘貼近七爺熱舞,他實在是想看七爺能忍到什麼時候。
七爺並沒暴怒,這更讓十長老感到驚奇,倒也不再打趣,兩人當年也算有些交情,早年打江山的時候也有合作過:“七爺,您平日可沒收集字畫的愛好,是買來送人的?”
黑著臉的七爺,冷漠的話語讓人並不舒服,由於有求於人,倒也算給面子的回答,“我孩子。”
原話自然是“我當做晚輩一樣的孩子”,但幾乎是潛意識的,七爺並不希望有人誤會黎語的身份,但也不想多說,沒人有資格讓他解釋。
十長老並不生氣,七爺一向如此,從未對誰熱情過。
恍然有所悟,孩子?
哪個孩子能讓您這東南亞教父這般大動干戈,那個長子?次子已經失蹤十幾年,斷然不可能。
那就只剩不成器的長子了。
真真是看不出來,七爺這種沒血沒淚的怪物,也有寵溺孩子的一天。
“您來晚了一步,這次我的確將柳公的真跡帶來,但已經交給拍賣方,如果你真的有需要,就去拍下吧。”
七爺徹底黑臉,浪費了一晚上週旋,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十長老也不是故意耍七爺,只是實在太好奇七爺到底要做什麼,一開始就沒說出實情。
但顯然,在七爺離開前,這不大不小的樑子算結上了。
回來後,七爺陰沉著臉沖掉一身俗不可耐的脂粉味,確定身上沒有異味,才來到黎語的房間。
少年早就熟睡,凝望許久,原本瘦到脫形的臉總算有點肉了,少年人合該這樣有朝氣,陰霾滿布的眼中淌過一絲溫情。
這些日子強硬留下他,將他養胖些是正確的。
給少年蓋上滑落的被子,暖黃的燈光下,將少年照的像個落入凡間的天使。
多麼肉麻的形容詞。
但嚴淵卻覺得再恰當不過。
在少年額頭上鄭重印下淺淺一吻。
恐怕,這個名為嚴淵的男人,將一生的溫柔傾盡於此。
晚安,我的小太陽。
晚上值班的三十二看到七爺離開黎語的房間:這每天晚上這樣來一發,遲早會被嚇出心臟病啊!
…
其實這輩子重生以來,幾乎沒有停歇過,每時每刻他都緊繃著神經,生怕一秒不努力就會重蹈覆轍。
這次人在船上,三號那裡也忽然進不去,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居然是少有的放鬆了下來,至少也算是真正休假了一回。
他忽然覺得,偶爾這樣什麼都不想,也挺好的。
七爺是不是想告訴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隨機又覺得自己可笑,無論什麼事兒都非得想七爺是不是有什麼深層含義,從某種程度來說他這樣大概叫病入膏肓。
為了怕他無聊,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