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波動頓時增幅十倍,領域覆蓋的空間位面便十倍增加,彙集到碑中的星辰之力也就立時多了十倍,碑面的銀光隨之十倍增強,仿如摧枯拉朽一般,將豬萬能身外方圓上百里的五層防禦,壓縮到徑長百米、五光十色、仿如實質的一個光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諸星之碑的星力仍在繼續瘋長,但對光球的壓迫卻已明顯減緩,一米一米,一尺一尺,一寸一寸,一分一分……
竭盡十二分力氣維持諸星之碑運轉的歐麥爾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豬萬能還能支援如此之久,但他堅信,在無窮量的星力催逼之下,這六歲男孩終有支援不住的一刻。
於是,極其倔強而又極其好勝的他,一直在堅持著,堅持著……
九天九夜過去了,歐麥爾透支著本命神力,依舊在堅持著。
原本徑長百米的彩色光球被最終壓成了徑長三米的一團白光。
驀然間,飄飄渺渺的無盡虛空之外,直若宇宙盡頭處的地方,驟然響起了一聲聲驚雷,雷聲由遠而近,比光速還要快上無數倍,仿如主神瞬移一般,片刻之間便在戰場上炸響。
一聲,兩聲,三聲……
十聲,二十聲,三十聲……
一百聲,兩百聲,三百聲……
……
歐麥爾完全不知道這些雷聲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但更讓他驚疑不定的是,無窮量的星力早已將附近上百億個位面存在的空間力場攪得一塌糊塗,在如此情況下,連十大主神都休想施展瞬移,這些不明來歷的雷聲究竟憑藉什麼樣的力量,在片刻之內從宇宙的盡頭到達此地?
歐麥爾心中的疑問尚未消解,但一連串的雷聲卻已經停下。
合共響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聲。
就在最後一聲驚雷響過之後,歐麥爾對面,被無窮量的星力壓迫,九天九夜之中從未有過變化的光球,終於有了異動。
只見光球之內浮現出一幕幕神秘的畫面:天地初開,混沌炸裂,陰陽分化,五行生消,地水火風穩定,日月星辰歸位,周天開始運轉,鴻蒙最終判定,而後周天動亂,地水火風重歸混沌,天地毀滅……一幕幕畫面週而復始,一次次地迴圈起來!
驚疑不定的歐麥爾竟情不自禁地中止了諸星之碑的執行,收斂了漫天價的銀光,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光球的變幻。
良久良久,一幕幕畫面漸漸消失,在無窮量的星力壓迫下堅持了九天九夜的光球,此時此刻,竟開始一點點地飛散,徹底歸於虛無。
光球消散之後,赫然顯現出中間的一人一樹,正是豬萬能和菩提樹。只見豬萬能重新穿上了一襲雪白長袍,頭上戴著黃綢帽子,脖子上掛著小銅鏡和耳形白玉,左腕戴著一枚金鐲,右腕戴著一條絲帶,腰間掛著一個灰色小布袋,腳上穿著一雙紫色布鞋,就連樸實天真的面目也沒有半分改變,正自閉目跌坐。菩提樹已重新縮成了一米高矮,安安靜靜地懸浮於豬萬能頭頂。
一切都是這麼的平靜,詭異的平靜,神蹟般的平靜,不可思議的平靜。
本已目瞪口呆的歐麥爾,此時更是全身不能動彈,但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奇,還是疑,是驚,還是怕。
良久良久,豬萬能忽然睜開雙眼,笑了起來。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平凡得不帶一絲精光,不帶一絲神采,談不上靈動,更不算深邃,但卻偏偏讓遠處的歐麥爾震撼不已,發自靈魂最深處的震撼。
即便是豬萬能臉上的笑容,同樣純粹得不帶半分雜質,單純得全無弦外之音,但也讓歐麥爾的靈魂同樣為之震撼,莫名其妙、難以言喻、無法描繪的震撼。
歐麥爾在面對至高神王的時候,也不曾有過如此的震撼。
原來豬萬能在九天之前被無窮量的星力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