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定的行程是下午啟程飛往安城進行下一part,誰知天公不作美。
「王導兒他們呢?」他們四人是一起出去的,方緋卻沒在白溪他們身後看見其他人。
卓繁拿了件厚衣服給白溪披好,這才開始收拾自己:「楊璐剛才不小心踩進泥坑裡崴了腳, 王導兒陪著去鎮上衛生站了。」
下午他們四人先行趕往機場,王瞻和楊璐跟一組攝像是從鎮上走的。
登機後幾人就在飛機上等,傍晚天快黑的時候雨停了才起飛。
一路上唐珩都蔫蔫兒的, 方緋湊過去嘴唇貼上他的額頭,確實是有些發熱了。
「沒事兒,再有一個小時就落地了。」唐珩嗓子都啞了, 耷拉著眼皮犯困,卻又難受得睡不著。
方緋把他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又跟空姐要了杯溫開水遞給他。
唐珩小口小口喝著水,就發現方緋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她那兩道不怎麼「友好」的視線著實讓他心裡發虛。
「怎,怎麼了?」唐總慫唧唧地往後縮了縮,偷偷抬頭瞟了她一眼又匆匆垂下眼睫。
鴉羽般的睫毛顫呀顫,像兩隻脆弱的蝴蝶翅膀。
「別這樣盯著我……」唐總聲音越來越小。
方緋一直沉著臉不說話,他心虛地像個犯了錯的小學雞,想挺直腰板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一些,但感冒發燒打敗了他。
他倒騰出一隻手,伸過去悄悄勾了勾方緋的手指,軟著聲音討好:「怎麼不說話……」
除了他隱瞞遭吳毅威脅的那件事,方緋都沒跟他黑過臉,她總是溫柔又耐心,把他當成寶貝一樣呵護照顧著。
這會兒是怎麼了?
明明剛才還在關心他來著……
唐珩怎麼也想不出方緋惱他的理由,再加上身體難受,人特別容易脆弱,兩人僵持了沒一會兒,他的眼睛就紅了。
委屈巴巴的把自己的手拿回去,別過頭去看窗外烏沉沉的雲層。
烏七八糟的雲,他的心!
哼!渣a!
「唐珩。」方緋的聲音很沉,語氣很嚴肅。
唐總的耳朵尖兒動了動,但他裝作沒聽見,依然別彆扭扭的看窗外:渣a念經他不聽!
「你能不能稍微重視一點自己的身體?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讓人擔心?」方緋真的有點生氣了,雨天跑出去掰玉米是,之前不按時吃飯睡覺也是,喝酒喝到胃疼也是,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照顧一下自己?
「我沒有。」
唐總不認,唐總狡辯。
「……」
方緋這次真的不想說話了,心累。
她乾脆坐把座椅靠背調低,把外套蓋在臉上遮光,開始閉目養神。
唐珩轉過頭的時候,就看見她這副樣子。
就睡,睡了?
怎麼能睡了呢?
哪怕再稍微哄他幾句,他有哪裡不對肯定立馬就改啊。
唐總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矯情,跟個作精似的。
但他就是委屈又難過,胸口憋悶,像是有什麼人在拿著小錘錘一下一下的敲。
直到出了機場坐上租好的車,方緋都沒怎麼說話。
這邊的落腳地是前些天alpha組過來預訂好的酒店,領了房卡進了屋,方緋就開始收拾東西,唐珩晃晃悠悠像個幽靈一樣在她眼前來迴繞。
方緋全當看不見,就想透過這次讓某人長長記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作踐身體。
她一直不給回應,唐珩終於晃悠累了,低燒的腦袋昏昏沉沉,頭重腳輕的實在難受,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將臉埋進軟乎乎的枕頭裡。
二十分鐘後,他感覺到床邊往下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