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旁的人似乎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什麼,握住他手腕的手格外用力,彷彿生怕他會掙脫。
「一提山崖,我想起一件事。」西門吹雪微微蹙眉,略有些惋惜道:「那日山崖有些不對勁,唯一的山洞被強大的內力擋住,若非我有要事在身,定當進去瞧一瞧是哪位高人在山洞內。」
宮九聞言,耳根微微一紅。他並非是因為西門吹雪誇他而感到不好意思,而是想起那晚的風流,委實令人難忘。
江池聽了,有些恍惚。若不是阿九抓住了他,恐怕他現在已經動手同西門吹雪打起來了。在那種情況下,他的理智本應該佔據上風,但方才竟沒能控制住。也許真如那破系統所說,他並沒有做到完全心外無物。
「方才為何不告訴我玉佩丟了?」孫秀青後退了幾步,聲音有些沙啞道。
「沒必要。」西門吹雪淡淡道。
「那又為何告訴他?」孫秀青看向江池,眼神中帶了些痛苦和不解。
「為了劍道。」西門吹雪偏頭,用衣袖擦去方才被茶水濺到的劍,冷淡道。
「劍道……」孫秀青苦笑著仰起頭,伸手扶住一旁的木樁,顫著聲音繼續道:「你除了劍道,心裡面可曾有過其他?可曾有過我?」
「你可知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已經……」
「我不知道。」西門吹雪打斷道。
他確實不知道,他根本不理解他在想些什麼,唯一清楚的便是,他的劍握不穩了,他心中有垢。
「……」
孫秀青方才說喜歡?
什麼是喜歡呢?
未等江池想明白,就覺阿九握著他手腕的力道一轉。還沒等他將袖中的利箭收起,箭就被阿九用內力引出,刺向了孫秀青。
「為何不躲?」江池愣了愣。
方才射出去的箭速度並不快,但凡有一些武功,都不會被箭傷到。但孫秀青一動不動,看她那雙充斥著沮喪的雙眼,是根本沒有想過要躲開他的箭。
「我想看看他會不會替我出手。」孫秀青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但不過片刻,又不死心一般起身走到西門吹雪身旁,哭問道:「你可有心?劍神何嘗不是人?為何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支箭很慢,不需要我出手。」西門吹雪對上孫秀青的雙眼,冷靜道。
宮九聞言,淺淺一笑。
「你心底可有感到難過?」宮九看了眼孫秀青流血的肩膀,又看向西門吹雪,繼續道:「那種心底說不出來的情愫,興許就是你在難過。」
西門吹雪聞言,認真感受了一會,搖了搖頭。
江池輕咳了一下,不知為何,西門吹雪的劍風比先前穩了很多。
不等他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就見西門吹雪朝他走近,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西門兄,你這是做什麼?」江池想後退,但西門吹雪那雙手緊握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我方才明明沒有看到你藏有利箭。」西門吹雪眼底泛起一絲渴望,他渴望與眼前的人比試一番。不因方才那支沒有殺傷力的箭,而是因為江池可以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將利箭藏於手心。
宮九瞧見,壓住心底的不悅,將江池一把拉到身後,認真道:「還不到第三日。」
「可他已經點破了我。」雖不知是怎麼點破的,但他掌心中握住的劍忽有了分量。許是江池是一個值得面對的對手,他向來孤獨,沒有一個值得他正視的對手,以至於他懈怠了。
「你眼中可有我半分?」孫秀青攥緊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江池聞聲,微微一頓。西門吹雪此時眼中只有劍。
他先前在西門吹雪眼中看到的霧氣已散,如今存留的有不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