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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說是在等娘,王彩鳳都覺得服氣:「娘去那麼長時間沒回來,你們咋不叫我一聲讓我去看看,萬一娘出點兒啥事兒不是耽誤了嗎。」村裡不是沒有老人上廁所上沒的。

當然娘還算不上老,可凡事都有萬一不是。

王彩鳳擔著心,挺著大肚子急三火四的往後院走,正與檢查完兩兄弟昨天勞動成果的夏菊花碰了個正著。夏菊花有些納悶的問:「你走這麼急幹啥,碰著了咋整。」

「嘿嘿,我不是聽志全說娘老半天沒回前院,擔心娘嗎。」王彩鳳見著婆婆放下心來,臉上的笑與劉志全一個模子扣出來樣討好:「娘,你不生志全的氣了吧?」

「我生啥氣。兒大不由娘,他都有兒子的人了,有自己的主意看不上我這個當孃的,不是常有的事兒嘛。」夏菊花聲音可平靜了。

「志全他不敢。」王彩鳳拍著胸脯給男人做保證:「他要是敢這麼想,我頭一個不跟他過了。娘,你就看保國的面上饒他這回,下回他再敢不聽孃的話,我跟娘一起和他分家。」

這還是自己上輩子不愛說話的兒媳婦嗎?夏菊花認真看了王彩鳳一眼,看的王彩鳳就差舉手向天發誓言了,夏菊花才說:「你跟著著急上火的什麼用,我都不上火。」

不上火連晚飯都不吃,躲著兒子不見面?王彩鳳心裡嘀咕,臉上的笑一絲沒落:「我哪兒有娘心寬,要不我咋寧可跟志全分家也跟著娘過呢。」

話酸的夏菊花直倒牙,快步就回了前院。王彩鳳挺著肚子跟著,嘴不停的替劉志全保證著。夏菊花當聽不見,對劉志全兄弟兩個更是視而不見,倒是在飯桌上給劉保國一個笑臉,算是讓三個人看到了希望。

這是夏菊花當生產隊長的頭一天,吃完飯把碗一推,她起身就往外走。王彩鳳不管把粥喝了一臉的劉保國,跟著起來送到院門口,小心的問:「娘,中午你想吃點兒啥?」

夏菊花還是沒吭氣,王彩鳳看著婆婆遠去的背影,回來沖兄弟兩個苦笑一下:「娘這回是真生氣了。」

劉志雙飛快的把粥扒拉乾淨,起身追了出去,快到生產隊門口了才追上夏菊花,發現他娘一直不停的打量不遠處的場院。

「娘,你看啥呢?」劉志雙跟劉志全最大的不同,是他不會一直跟夏菊花認錯,而是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娘,他知道錯了。

這不,問到正事兒,從起來就沒正眼看過兒子的夏菊花,也開口了:「場院連個背風的地方都沒有,編席太糟罪了。」現在生產隊就指望著編席掙點兒現錢呢。

「供銷社訂的新席不是編的差不多了嗎?」劉志雙也有犯愁的看著高高的葦垛。割葦子不是輕鬆活,秋天的時候好不容易割下來的,婦女們現在還沒用上一半,要是以後都不編了,是有些可惜。

他們娘倆對著葦垛入神,上工的人陸陸續續來了之後,都站到他們身後,跟著一起看葦垛。直到陳秋生一聲哨響,夏菊花轉身才發現,編席的婦女們竟都站在自己身後,有些好笑的問李常旺家的:「今兒咋沒招呼我呢?」

李常旺家的眼睛同樣沒離開葦垛:「隊長,你說等供銷社的訂單完成了,咱們的席還編不編?」

夏菊花肯定的點了點頭:「編,為啥不編。」新花樣的席不收了,舊樣式的席也是錢。

等到派活的時候,李常旺家的才知道夏菊花說的為啥那麼肯定:男人們該修渠的先跟夏菊花去地裡,不修渠的往地裡運農家肥。

婦女們不管會不會編席,都跟著編席的人一起先編葦簾子——葦簾子就是把粗細相等的葦杆綁在一起,除了紮緊外沒啥技術含量,同樣的編葦簾子工分低,一天只記四個工。

「誰要是這回不編葦簾子,下次也別跟我說想學編席。」夏菊花一句話,就讓嫌天冷工分低要回家貓著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