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熳值諞緩諾拇笊倒希�葉疾桓蟻嘈拍鬩材芑畹較衷凇!�
我被她罵得有點哭笑不得,道:“是啊,我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活了這麼久,現在才知道,原來傻瓜總能活久一點。”
白薇卻根本沒理會我的打趣話,只是不住地流淚。看著她落淚,我越來越不自在,乾笑道:“好了好了,你要是再哭,我都要為了沒被你殺掉而感到內疚了。”
白薇終於笑了一下,但她眼裡仍然滿是淚水。白薇不會特意來與我開玩笑的,一定有什麼事。我拍了拍她的肩,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薇擦去了淚水,抬起頭道:“你為什麼一定不肯殺我?”
我道:“我當然不會殺你。我發過誓,這一輩子絕不殺女人和孩子。”
“如果女人要殺你呢?你也不殺她?”
“當然不殺。”我笑了笑,“不過我也不會乖乖讓你殺掉。”
白薇嘆了口氣,道:“不,你這個傻瓜,到時你想還手都來不及的。”我被她說中了。假如剛才白薇用的是一把真刀,而且她真的要殺我的話,我有九條命都不夠丟的。我道:“那因為是你。我相信你不會殺我。”
白薇抬起頭,道:“為什麼?”
“因為……”我斟酌著自己的辭句。白薇雖然並不是真的要殺我,但她畢竟算是行刺,我怕自己說得不對,會讓她多心。我道:“她來殺我自有她的理由,我卻沒有殺女人的狠心。”
她扭過頭,看著屋角道:“楚休紅,你也變了很多。我記得在高鷲城裡,你不願殺降,但眼裡一樣有殺氣,只是眼神卻要清澈得多。現在你手握重兵,動輒伏屍千里,可你眼裡的殺氣淡了,眼神卻也渾濁了許多。”
我不知她說這些做什麼,乾笑了一下道:“人總是要變的,你不也變了許多。當初你和紫蓼在高鷲時,我可真以為你們只是兩個弱不禁風的閨秀。”
白薇輕輕咬了咬嘴唇,她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倒顯得特別明亮。她道:“人為了求生,往往會不擇手段,你說是麼?”
我想說,在高鷲城絕糧時,帝國軍和共和軍都為了活下去而吃過人肉。連人肉都能吃,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那時我極其厭惡武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達吃人的命令,可是隨著這些年的征戰廝殺,我卻似乎又能理解武侯了。
為了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人可以變成多麼可怕的東西!我嘆了口氣道:“那也是難免的。”
我剛說出口,白薇忽然撲上來,一把抱住我道:“不,我不要。我只要那時的你。”
她的身體火燙。我的頭“嗡”的一聲,心道:“這也是她的手段麼?”
但懷中這個女子顯得如此柔弱無助,假如她是一件武器,那一定是一件根本傷不了人的武器吧。我用左手攬住了她,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哽咽著,把頭埋在我的懷裡。在黑暗中,我嗅到她幽幽的髮香,恍惚中似乎又回到那個被蛇人圍住的高鷲城裡。我的左手撫摸著白薇溼潤的頭髮,喃喃道:“白薇,我們都已經回不去了。過去的事,都已經成為過去。”
夜漸深,寒意也漸增,但屋子裡卻如春日一般和暖。我抱著懷裡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
從送她出高鷲城時的那一吻起,我對白薇,白薇對我,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只是我也知道,白薇是不可能和我走在一起的。她是共和軍宿將之女,又是共和軍的重臣之妻,而我呢?現在總是帝國軍的首要將領。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白薇想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一般蜷縮在我的胸前,道:“是啊,都已經過去了。我知道我殺不了你,但至少我可以傷你的心。”
我笑了:“這種行刺法倒是求之不得。下一次你準備什麼時候再來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