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火雷彈在拼命打著,可是,在城下根本沒一點遮擋,他也根本打不著。城頭上擲下幾個火雷彈,但那木板雖然有兩尺寬,要正好擲中卻不容易。有幾個擲中了,卻沒炸開,大多卻直接落入水中,響也不響一個。
路恭行在城頭叫道:“別浪費火雷彈,快,用火箭射!”
他已將一支箭頭綁上松明的箭搭在了弦上。那些松明正熊熊燃燒,他拉開弓,一箭射落。
這一箭不偏不倚,正射在那堆火雷彈中。可是雨太大,那火苗一下子被撲滅。
城頭上計程車兵如夢方醒,紛紛將箭頭綁上松明射下。火把城頭本放得許多,以前知道蛇人畏火,城頭上到處都是火把。但雨太大,那些箭雖有不少射中那木板,卻一下就滅了。
我一手還吊著繃帶,沒法射箭。那攻城車這時已到了那堆火雷彈跟前,眼看那巨輪馬上便要碾上那些火雷彈,勞國基叫道:“城上,給我個火把!”
城頭有人扔下一個火把。這些火把前些時知道蛇人畏火後,城頭上插得到處都是。勞國基接到手中,叫道:“誰還有火雷彈?”
邊上一個士兵遞上一個,勞國基接過來,人猛地跳上木板,向那輪下衝去。
他是要捨身去炸掉那木板!
城頭上,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勞國基簡直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根本不管那輛攻城車正以不可一世之勢壓過來,在木板上一把點燃了那個火雷彈,向那堆火雷彈扔去。
他離那輪子只有一兩步遠,如果不能引爆,勞國基已沒法再跳開了,準是被輪子從身體中間碾成兩半。儘管戰士當視死如歸,但這等死法,恐怕沒人會有勇氣的。
這時,那輪子已經碾上了那些火雷彈,我已聽得那罐子破碎之聲。幾乎同時,輪下發出了一聲巨響,幾乎城牆也震動了一下,“轟”一聲,下面升起一股濃煙,左邊的那塊木板斷成兩截,那輛巨大的攻城車一歪,一下倒了下來,橫亙在護城河上,發出一聲山崩地裂的巨響,。
這回,那些蛇人力氣再大,恐怕也沒辦法再推動攻城車了。
這攻城車一倒,城頭髮出一陣歡呼,蛇人軍中也發出了一聲厲吼。那隊手持盾牌的蛇人攀上了已倒在河上的攻城車,把那當成橋樑,衝了過來。箭樓上,羽箭不時飛下,那些蛇人舉著盾牌,不顧一切地衝來。
路恭行喝道:“快!快把勞將軍拉上來!”他人已衝到城邊,伸手抓著垂下的繩子。我這時才看見,勞國基已癱倒在一邊,渾身是血。
他受傷了麼?
我也不知道那火雷彈的威力如何,聽聲音,威力也不小。我也跑到城牆邊,用一隻手拉著繩子。下城的幾十個人都正抓著繩子拼命向上攀來。
要是在城下,誰也不會說能夠是蛇人的對手。幸好,蛇人在那攻城車上攀得不快,箭樓上飛下的箭也阻得他們更慢。
將下城去的前鋒十三營全部上城後,路恭行道:“快將勞將軍送到醫營療治,其他人準備火雷彈,不能讓蛇人爬上城牆。”
但那些蛇人並沒有再進攻,已經攀上攻城車的蛇人見下城的帝國軍都重又上了城,隨著蛇人營中一陣響亮的鑼聲,又快速地退了下去。
進退合宜,這隊蛇人真的象一支訓練有素的強兵啊。
我看了看路恭行,他此時臉上有一股憂慮之色。也許他也在想著這個問題。當初城中出現第一個蛇人時,他就有這種憂慮,可惜那時武侯也根本不當一回事。現在想來,那些蛇人定也是斥堠一類的角色,在我們一攻破城池就馬上通知,所以那批蛇人才在此時進攻。
如果那時及時做好準備,或者在蛇人第一次攻來時便及時退去,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吧。
看著蛇人退去,城頭的後軍士兵都發出歡呼。他們沒有領教過蛇人